朱晓晓乖乖地跟夏鹏回竹溪村过大年去了。
朱项均和王顺华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婆婆刚去世,公公好不容易回趟老家,作为儿媳妇,于情于理都应该回去看一看,问候一下。
回程的路上,夏鹏开始摆起了谱子。
他是认准朱晓晓不敢对他怎么样了。
他那个后悔呀,以前怎么没想到用黑料去恐吓朱晓晓呢?
一味的讨好,日子当然不好过了!
简直是越过越糟糕,糟糕透顶了。
朱晓晓穿梭在卧铺车厢里,一会儿去倒个垃圾,一会儿去接点热水,还要给夏鹏捏肩捶背。
对面铺位的一个中年男人看得惊讶不已。
他半开玩笑半含深意地说道:“哥们,行啊,这么漂亮的媳妇,被你使唤得跟丫鬟似的,厉害厉害!”
夏鹏不屑地摆摆手,说:“这算什么,小意思!”
中年男人没再多说什么,他是学心理学的,对微表情有所研究。
他看出朱晓晓不是那种懦弱听话的女人,因为眼神是不会骗人的。
得意忘形,容易死无全尸啊!
中年男人摇摇头,展开报纸,看了起来。
陌路相逢,不过是擦肩而过的缘分,他也没必要叮嘱太多。
闲事莫管,各人有各人的生活和命运啊!
甭管以后发生什么,结的果都是之前下过的种子。
这世道所有自认为的冤枉,本质上都是自作自受。
终于到了目的地,朱晓晓累得都快吐血了。稍一活动,满身的骨头都咔咔作响,跟要散架了似的。
出生到现在,就没受过这种罪!
可还是要笑脸相迎,礼貌地打招呼啊……
“爹,哥,嫂子……”朱晓晓强颜欢笑地挨个打了一遍招呼,又给四个孩子塞了红包。
田小麦以女主人的姿态招呼道:“一路上累坏了吧,看这小脸蜡黄的。赶快去洗洗手,先喝点热乎的鸡汤,暖暖身子。过会儿就能开饭了。”
“还好,不是很累。”朱晓晓的表情有点拧巴,她实在是笑不出来了。
原来,长时间的假笑比哭还累!
夏鹏对父亲的印象不是很深了,但父子俩面对面地坐着,心里还是有点翻腾。
两个人聊着天,聊着聊着,夏鹏就哭了。
他在老丈人家里受了太多的委屈,这些年憋屈坏了,回到自己的地盘,见到了家人,沿路看到熟悉的一草一木,再没良心的人,也会动情。
田小麦发现夏鹏这几年的变化有点大,整个人的锐气都被磨没了,身上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怨妇感。
之前听说朱晓晓很强势,今天一见,感觉有点奇怪。
态度比预想中的好了太多,她以为朱晓晓一进门就会挑剔这挑剔那,满脸不屑,趾高气扬的呢。
没想到会是笑脸相迎,弯腰行李,客气得不得了。
但看着眼前的情形,又有那么一点不自然和不舒服,像是蹩脚的演员在勉强自己做一出假戏。
田小麦摇摇头,打算不为难自己了。
妯娌之间,几年才见一面,差不多就行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夏明苏和田小麦在厨房里忙活着一大家子的晚饭。
王喜弟过世之后,四个孩子都在县城上学,家里这边不需要人照料,就把雇佣的女工都辞退了。
只让周森的媳妇白天过来照料一下家里的牲畜,做一些清扫的工作。
所以现在暂时没人帮忙做饭了,只能夏明苏和田小麦亲自上阵。
朱晓晓洗了手,坐下来刚喝了两口鸡汤,夏鹏和嫂子都在厨房忙活呢,你也不去帮帮忙!”
“恩?”朱晓晓瞥了夏大海一眼,立马扯出一个笑脸,和颜悦色地说:“嫂子给我盛的鸡汤,我怕凉了,先喝两口。”
夏鹏没好气地说:“赶紧喝,喝完去帮忙。”
夏大海连忙劝阻道:“不用着急,你让晓晓慢慢喝。刚下车,着什么急,今晚歇好了,明天再帮忙不迟。”
朱晓晓端着碗,一口气喝光了滚烫的鸡汤,烫得她直翻白眼。
夏鹏你等着,早晚有你受的。
别太得意了,回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晓晓放下碗,起身就去了厨房。
夏大海摇摇头,念叨了一下老二的不是,“你对你媳妇这态度也太恶劣了,这不行啊,这不对,以后可不能这样了。”
“知道了。”
夏鹏嘴巴上是这么答应的,但他在心里说的是,你是没见着她以前是怎么对我的,我只是以牙还牙罢了。
这就是现世报,朱晓晓的现世报。
夏鹏忽略的一点是,他做了朱晓晓之前对他做的事情。
那么,他的结局一定不会比朱晓晓的更好。
人家省委书记的女儿是吃素的吗?
一下子变化这么大,难道不觉得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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