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麦上来叫人,邹平才得以逃脱一一的质问。
一一摊手,无所谓道:“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对叔叔婶子的事情也没有兴趣,太无聊。反正你别后悔就行!”
邹平没有留下来吃饭,田小麦将他送到了村口。
路上田小麦问他,“你跟一一说什么没有?”
邹平摇头,“没有。”
“我不希望她知道太多大人的事情。”田小麦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之前没太注意,以为她小,随口讲了也没关系。后来发现我错了,小孩子的思考能力,比咱们以为的要大得多了。可最大的问题在于,一一总觉得自己知道的就是全部,以为自己掌握了真理。”
“别说一一了,咱们不也一样吗……”邹平不打算隐瞒田小麦,他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
“我是跟着夏鹏和晓晓一路回来的,坐了同一班火车,就在他们隔壁车厢。”
邹平自嘲地笑了笑,“我觉得自己现在有点病态……那天我路过他们家,没忍住,就跑到对面的楼上偷看了一会儿,我就想看看晓晓现在过得好不好。没想到刚好看到夏鹏扇了她一巴掌,晓晓打了一个电话,后来她爹娘回家了,什么都没有发生。晓晓为什么要隐瞒挨打的事情呢?这是家暴呀!她爹一定会为她做主的,她没有必要受这个委屈……”
田小麦:“也许,她有把柄落在了夏鹏的手上,或者……”
“或者什么?”邹平问道。
田小麦:“或者是朱项均有什么把柄落在了夏鹏的手上。”
“即使有什么把柄,夏鹏也不是朱项均的对手。”这一点邹平看得很清楚。
田小麦提醒道:“你别掺和这件事了,你太喜欢晓晓了,所以认知会出现偏差。朱晓晓不是委曲求全的人,她不会让自己太难过的,她有自己的打算。你就当一个旁观者吧。”
两人走到了村口。
邹平:“别送了,我走了。”
田小麦:“注意安全啊!”
邹平:“知道了。”
真的知道了才好,田小麦实在是不放心邹平。
痴情汉容易钻死胡同出不来。
夏鹏和朱晓晓的家务事并没有那么简单,里面掺杂着很多层复杂的人物关系和权钱利益。
如果邹平一冲动,做了什么不理智的事情,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夏鹏和朱晓晓在家里住了两个晚上就回省城了,他们走的时候,田小麦给装了很多好吃的。
夏大海叮嘱儿子:“鹏鹏啊,路上多照顾着点晓晓。”
夏鹏不耐烦地点点头,“知道了。”
“这两个包沉,你拎着,别让你媳妇累着。大老远陪你回来过年,多不容易,你体贴一点。”夏大海从来没有关心过孩子,在孩子们成长的过程中,他缺席了,现在他想弥补一些遗憾。
可毕竟时间太短,能做得太少。
夏鹏拎着两个死沉死沉的大袋子,扭头走了。
朱晓晓拉着行李箱,提着一个比较轻的手提包,跟在后头。
待两个人离开众人的视线,夏鹏就把手中的两个大袋子往雪地上一扔,说:“你拎这个,把你手上的给我。”
朱晓晓瞪着两个眼珠子,没动弹。
“你聋了?”夏鹏箭步上前,一把扯走朱晓晓手上的手提包和拉杆箱,留下一句:“火车票在我这,你跟不上我,就别回家了。”
朱晓晓咬咬牙,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恶气。
晚上,一一非要拉着爷爷去河边看月亮。
夏明苏站在窗户底下往天上看了看,黑漆漆一片,“哪儿有月亮啊,天气预报刚才说明天有大雪。”
“家里看不到月亮,所以才要去河边嘛!爹,你真是一点情调都没有,当初是怎么追到娘的啊!”一一套上棉鞋,就挽上夏大海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走,出发!”
夏大海其实真不想出去,听听外头,呼呼的大风啊,光听动静就觉得冷,鸡皮疙瘩一层层地往上涌。
可小孙女有悄悄话要跟他讲,他多少也得给点面子。
“走吧。”夏大海深吸一口气,打开了大门。
爷孙两人离开之后,田小麦问夏明苏:“你觉得咱闺女能说服她爷爷吗?”
“悬!”夏明苏稳坐在沙发上,剥了个橘子,调到一个做菜的频道,认真地看了起来。
田小麦凑过去,跟着一块儿看了两眼。
播广告的时候,她说:“我觉得没准有戏!一一最近没少动心思,前两天你不在家,她跟她爷爷玩的可好了。早饭之后,一块儿喝茶聊天。喝完茶开始斗棋。吃午饭的时候,找个话题进行一场辩论。饭后各回各屋休息,下午三点,一一准时叫醒爷爷,让她爷爷教她打太极。打完一整套太极,接着再斗棋。斗完吃水果,等你回来吃完饭。日子过得很丰富吧?”
夏明苏觉得有点可怕,“我爹竟然没有提前回青岛,已经是奇迹了。”
在他的心目中,他爹对孩子从来都没有耐心。
这种没耐心不是因为不爱孩子,而是因为不善表达。
加上夏大海离家比较早,没有跟孩子一块儿生活过,所以应该不擅长跟小孩子相处才对。
“你别忘了,那是一一!”田小麦高深莫测地提醒道。
夏明苏了然,“恩,一一的套路,咱们不懂。”
“不管了,静待结果吧!”田小麦歪倒在夏明苏的肩头,闭上眼睛养神去了。
广告结束,美食节目还有一集。
弘文和弘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