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虽闭眼,只是嘴角微微一翘,手上一带,便将面前那股熟悉的气息揽入怀中。
“喂!萧珩你”
“别说话,容我睡会。”
萧珩微微睁开一只眼,悄悄瞟了瞟她,见她似要发火,颇为无语,眉峰一挑,便松开她的手,坐了起来,“你睡吧。”
慵懒的语气,夹杂着一丝疲惫。
“那你呢?”
萧珩在书桌旁坐下,将两手优雅交叠,摊放在书桌,“你觉得我除了趴着睡,还有什么其他的好方法吗?”
明程语塞。
第二日一大早,吴家下人便送来了早膳。
“也不知殿下和王妃的口味,便准备了府里一贯的早膳,殿下和王妃若有吃不惯,可以告诉膳房,让下人们按照殿下和王妃的口味重新做。”
萧珩扫了一眼桌上的清粥馒头,笑道,“无事,贵府还真是体贴,准备的都是夫人平日爱吃的。”
“那殿下,王妃慢用,奴才们告退。”
明程盛了碗粥,递给他,“将就点吧,豫王殿下。”
萧珩端起粥碗,喝了几勺,又吃了几口馒头,眉头皱的更紧了些。
明程喝着粥,余光有意无意看了看他,嘴角竟有些隐隐的笑意。
“启禀殿下,前几日大雨,城外过河的桥梁昨晚刚好塌方了,马车可能过不去,微臣已经派人紧急修理,不出意外明日应该能修好。”
萧珩思索了一会,便道,“既然这样,就再叨扰吴大人一天了。”
“殿下言重,折煞微臣了。”吴敬忠赶紧叩头行礼,“今日城内放晴,莫不如让犬子陪着殿下和王妃,还有郡主在这城内逛逛?”
“如此也好,正好也领略一下这庆安的风土人情。王妃觉得呢?”萧珩抚上她的腰肢,似笑非笑地说道。
明程抬眼,勉勉一笑,“殿下所言甚是。”
“那微臣马上着人去安排。”
吴敬忠走后,明程侧眼漠了他一眼,便远离了身旁人的怀抱,“我有些不舒服,不去了。”
“噢?夫人若是身体不舒服,便找个还是心里不舒服?若是心里不舒服,那便”
“今日是凝曲的五七。”明程坐在铜镜前淡淡地说完,萧珩脸上调侃的笑意也慢慢凝结,“我想抄些经文,晚上烧给她,免得她去了下面还要让那些地狱恶鬼欺负。”
一切,都是她的错。
本是平静的声音,开始有些哽咽,明程侧脸,不想看到镜子中的那个没用的自己。
萧珩缓缓将手放在她的肩上,眉心闪过一丝刺痛,眼角泛伤地看着镜子里那个垂眸低咽的人。
“庆安人口不多,所有商铺也不多,城里也并不像京城或是其他地方那般热闹,不过热闹有热闹的好处,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处”
说话的是吴敬忠的次子吴悠。
沈韶看了看面前这个有些眼生的年轻公子,“你跟你大哥倒不怎么像。”
吴悠摸了摸额角的一块旧疤痕,有些不好意思,“却是长得不太像。”
“吴悠公子不必误会,我说得并非容貌,而是性情。”沈韶解释道,见他似乎不太明白,便笑了笑继续说道,“你大哥看似坦荡却深沉,你是看似深沉却坦荡。”
吴悠一愣,挠着后脑勺,有些难为情,“大哥年长我几岁,所虑之事自然要比我多。”
沈韶看着他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神,笃定地笑道,“吴悠公子若是信我,我便赠公子一言。”
“郡主请说。”
“鱼跃龙门,过而为龙,唯鲤或然。”
吴悠一惊,赶紧朝她抱拳行礼,“郡主谬赞,吴悠担不起。”
沈韶点到为止,也不多说什么,只是看向一旁久未出声的某人,“你怎么了,半晌不说话。”
“没什么。”萧珩转念,“附近可有丧仪铺?”
“前面左拐有一家,殿下可是有事?”
萧珩目光深凝,“我去去就回。”
“允煦!允煦!”沈韶见他快步离开,忍不住摇了摇头,“还说要放手,这算放的哪门子手。”
萧珩在吴悠所说的那个位置找到了一家丧礼铺,买了些纸钱,纸人便准备去寻沈韶他们。
只是走了几步,便觉得身后有人在跟踪。
萧珩环顾四周的茶铺,金铺,当铺,以及三三两两来往之际,与他擦身而过的行人后,眼神突变,脚下也迅速加快了步子,在一个隐秘的拐角处,寻了个空档,转弯的瞬间,一个轻功飞檐走壁,甩开了身后跟踪的那两个人。
“姐姐!姐姐!你看这儿居然有桂花酿哎!”
“哇!离开靖州还能喝到桂花酿!姐姐!我们去喝吧!”
沈韶扶额,“两位小祖宗,能不能容我歇会啊?”
吴悠笑,“郡主在这坐着便好,我带小郡主和小侯爷去。”
“那便多谢吴悠公子了。”
两人兴高采烈地拉着吴悠朝前面走去。
桂花酿,还是勉勉强强可以拯救一下两人对于这座破败城池的不良印象的。
“姐姐,我找不到娘亲了?你可以带我去找我娘亲吗?”
沈韶正喝着茶,见一个小女孩走过来,便从腰间掏出几个碎银子,“小孩子可不能骗人噢,去买糖吃吧。”
“姐姐,我真的找不到我娘亲了。”小女孩拉着她,就是不松手。
沈韶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