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喝的?”我耸耸鼻子,“为什么?”
阿离道:“桑鱼酒能令枯树发新,你将它喝下去,或许会破除封印,能长高一些。”
“真的么?”我欣喜的拿起杯子,送到嘴边时却犹豫了起来。
如果当真喝下去长大了,以后见了妈妈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
阿离好一眼看破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放心,这杯桑鱼酒份量极小,只是用来验证我的想法而已,算你喝下去有用,也长高不了多少。”
听他这么说,我便放心了,端起杯子小口喝了起来。
这东西喝起来,远不如闻着香甜,有些辣还有点冲嗓子眼,我苦着脸将它喝了下去,又灌了一大杯茶。
“怎么样,我长高了么?”我站起来,急切的询问阿离。
阿离有些无奈道:“只是我的猜测而已,哪会这么快看到效果,你别太着急了。”
我垂头丧气的坐下来,“好吧。”
沐莲道长好像对我们两个的对话很感兴趣,一直笑眯眯的在旁边盯着看。
我是想直接问她那招天罗地的,但是又觉得太冒昧唐突了。
该如何才能想出一个婉转又合理的提出自己的要求呢,我复跪坐下来陷入苦思。
而对面送酒那童子,则眼力好的惊人,一过来认定阿离和左思是贵客,这会儿连浴风姬柔也没放过,也帮她倒了一杯。
而浴风姬柔握着杯子,眸光却在有意无意往这边飘。是错觉吗,她好像也在找寻什么人……这场宴会真是有趣,好像大家都是怀着各自的目的而来,而这桑鱼酒竟成了陪衬。
我想了会儿,谨慎的询问沐莲道长,“能知道您今天来这里,是想找寻什么人吗?或许我可以帮你找找。”
她客气道:“这怎么好意思。”
我窘迫道:“实不相瞒,其实我也在找一人。如果我帮您找到那个人的话,您能用天罗地的法述也帮我找到她,好么?”
道长好像一点也不意外我会提出这样的请求,低头喝茶,沉默不语。
在我以为对方不会答应的时候,她却悠悠道:“也好,你要是真能帮我找到那人,我也帮你找到想找的人。”
“太好了!”我欣喜叫道,连忙又压低声音,“请问道长在找什么人?多大年纪?男的还是女的?”
沐莲道长却说:“你说的这些,我全都不清楚。”
这可真是为难了,哪里有找人,却连对方是男女都不明白的!
“那总该有些与众不同的特征吧?”
“他是八字纯阴的命格,只会出现在这瑶兰国附近。”
瑶兰国附近……这范围可大了,而且只有命格这种东西,除非亲眼所见一一打探,否则根本不可能找到它的任何讯息。感觉我跟沐莲道长这会儿面临的问题,难度竟然不相下!
我心暗自叫苦,愁眉苦脸的看向阿离,我们两人刚才都是用正常聊天的声音,并没有刻意避讳外人,他跟左思想必也都听见了。
“怎么办?”我用口形悄悄问他。
阿离小声提醒道:“八字纯阴的命格,出现在这瑶兰国附近,我们来时的路,不是遇到了个一个么?”
我愣了下,很快想到那位严峻肃穆的族长陆三郎。
是了,他的面相看起来非常特殊,气质也异于常人,我当时留意了他的八字,回房还特意同阿离提了一句。八字纯阴的命格虽然不常见,但是也并不罕,可如果是那人的话,未免也太巧了吧?
我看向沐莲道长,“昨天在路,我们遇到了一个这样的人。”
沐莲道长好像惊讶道:“哦?那是什么样的人?”
我想了想,道:“他三十五到四十之间,长的身材高大,一幅不苟言笑的神情,眉目透着肃杀之气,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沐莲道长放下杯子,“可知道他叫什么名字?住在什么地方?”
我说:“他叫陆三郎,是茅花镇的族长。”
“陆三郎,陆三郎!”沐莲道长将他名字默念了好几遍,激动道:“姓陆,那一定是他,那应该是我想要找的人!他现在生活如何?身体健康否?”
见她这般肯定,我也跟着高兴起来,开心道:“他身体很好,娶了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两人感情也很好。他生活在那座清冷偏僻的小镇,虽然算不富裕,但是却衣食无忧,幸福快乐。”
沐莲道长欣慰道:“那好,那好!苍天有眼,不曾亏待于他,否则我怕是要自责内疚一辈子了!这位小友,能否同我多说一些关于他的消息?”
我很乐意将这两天发生的事分享给他,末了提起那个鱼宝宝,不自觉便兴奋起来,用手划道:“它在水里游来游去,简直可爱极了!族长起初有些震惊,不过也很快接受了!”
沐莲道长感慨万分,“这件事,也多亏了你。”
我连连摆手,“应该做的啦,也没有费什么事。道长,您同那位陆族长,是故人么?”
沐莲道长点头,“贫道是他前世故人,这位陆三郎原本的身份是幽都一位铁面无私的判官,而贫道原本也是一位官员女儿,因为父亲得罪了惹不起的权势,被迫害入狱,陆判听闻此事,便欲替为父洗涮冤屈伸张正义,未曾想翻案无果,竟也一并被牵连,除去官职不说,还被洗去记忆贬至瑶兰,化为普通幽民。不仅如此,连相貌、声音全都变了,只留下命格无法更改。经此一事,贫道虽看破红世,选择避世修行,但由于对陆判怀着一颗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