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国,她突然想到什么,扭头对绿璃说:“浔国是不是有位将军姓柳。”

“大人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你不用管这个,快回答我,”语气特别急。

她记得自己曾在梦中见过和他男朋友长得很像的那个人,那一晚叶雪言潜进他府中和他打了起来,跑来的侍卫都称他作柳将军,现在来到了这个世界,自己变成了叶雪言,那个柳将军还在吗?

绿璃想都不想,就说:“是有那么一位姓柳的将军,可是……”

“可是什么?”

“大人你怎么连他也忘记了呢?”绿璃撇嘴说道:“他也是你的死对头啊!”

对,没错,梦中他俩是死对头。

“你俩斗了那么多年,始终没有分出胜负,不过上次他率军攻城,大人你巧施妙计,把他击退,小赢了那么一次,”绿璃眉眼间掩饰不住的自豪。

莫不是上次梦中的那一次攻城,原来真的有过这样的事,只是为什么会让我梦见呢?而且,我又怎么会变成了叶雪言呢?难道我和叶雪言之间冥冥中有着某种联系?

“大人,你怎么又蹙眉了啊?”绿璃看着有些心疼。

这小姑娘看着挺水生的,倒是对自己忠心耿耿。

她幽然走下去,一边走一边问:“你跟我多久了?”

“奴婢从有记忆那天起就跟着你了,”绿璃紧步跟上。

“那你父母呢?”

“绿璃从来没有见过父母,听府中人说我本不是无忧城里的人,紫砂姑娘出城那年正巧遇上外面闹饥荒,我的父母都已经饿死了,紫砂姑娘就将我带回了无忧城,把我养大,”话里满是感激。

看来,这冷冷的面具下藏着一张热情的脸,菩萨心肠却装作一副冷漠的样子,人心真的捉摸不透!

回到府中,夜的黑已经布满了整个天空。

洛凡坐在院中摇椅之上,仰头看寂静的夜色,月光零落,若隐若现,月下的景物也似乎在月影的怀抱中变得飘渺了许多。

月下的府邸、庭院、亭台、楼阁、轩榭都似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轻纱,这府中每个角落,在夜的衬托下,有了一丝静谧与安详。

可是,她的心却不停的在浮躁,如果此刻是在二十一世纪的苏州,那么她该如何去面对已经发生的那一切,此时的她,身体是不是冷如冰,一点气息也没有了?或者已经如了土?

而他,可曾到坟前看望一眼。

“也许,在他心中,你也只是个小情人而已。”

张嫚这些冷冽犀利的话还在耳畔萦绕,仿佛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一般紧紧缠住她,让她没法抗击。

洛凡,你又在难过什么呢,这个男人是你自己选的,当初可是你死赖着人家不放手的,人家可没逼你。

呵,她不由得轻笑了一声,原来自己一直活在自己给自己编织的幻梦里,把他想象成世界上最完美的男人,而他只不过是个包养小情人的渣男而已。

绿璃端了一杯热茶向她走来,“大人,喝口茶润润喉吧!”

她繁杂的情绪被绿璃打断,扭过头来,看着青杯中清澈碧绿的茶水,再看了看绿璃,一脸娇羞的模样,可爱极了。

曾经,自己也和她一样,青春懵懂,但也过得逍遥自在。

今天在紫砂姑娘那里看到她端茶的雅举动作,她觉得十分优雅,便学了过来。

力道轻缓柔匀得端起茶杯,不破茶魂,放在薄唇之上,稍微倾斜一下青杯,让香醇的茶水流进自己口中。

突然,她眉心一紧,将青杯放下,看了几眼杯中仅剩下的几滴茶水,眸色暗了下去。

一种熟悉感荡涤了心中的烦闷与苍凉,心开始渐渐沉淀下来,只是,细细想来,又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熟悉的感觉好像变了味儿。

“今天见到大人对紫砂姑娘煮的茶赞不绝口,奴婢就跟紫砂姑娘讨要了一些茶叶,见大人你在这里烦闷,奴婢就用开水泡了一下,想着兴许能帮大人把烦恼冲散,”绿璃笑着说:“只是,奴婢茶艺没有紫砂姑娘那般好,泡不出今天大人喝的那种味道了。”

是的,火候确实还不够!

“紫砂姑娘的茶艺怕是无人能及啊,”她感叹的说。

“大人不知,紫砂姑娘对茶的钻研已经深入骨髓了,”绿璃侃侃说道:“她不仅懂得根据二十四节气的变化,烹制出不同层次的香茗,她的茶叶要经过一年的制作过程才能出来,冬藏雪水,夏cǎi_huā露,用十分罕贵的天地精华才能制作出来,才会有这甘冽清甜香醇的茶水。”

“这么复杂?”她惊道。

“每日天方初晓时,紫砂姑娘就会到山间去采集朝露,冬天大雪纷飞,她会去收集花蕊里沁香的积雪了,年年如是,”绿璃说。

“她真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如此高洁之人值得尊崇,”她打从心眼里佩服。

忽而,远处传来了凌快的脚步声,她眼睛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却是高高的一面院墙,什么也看不到。

“大人,怎么了?”绿璃看到她面色紧张便问。

她转过头来,“这么响的脚步声你没听到吗?”

“脚步声,”绿璃这才仔细听了一下,“没有啊!”

怎么可能,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好像明显接接近自己了,只听得那人轻脚跳跃的声音,已经跳进院子了。

“在墙上,”声音一出,她和绿璃都同一时间看向那面不见光的围墙。

只见一个黑影咻的飞过,瞬间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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