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个方位组合,实在是有些眼熟。
或许……只是巧合?
谢鸾因眼底闪过种种挣扎,最后,还是一咬牙,按着记忆中的顺序,将那把千机锁转动了起来。
“卡啦”一声,锁开了。
谢鸾因看着无声滑开的暗门,有一瞬的怔忪。
只是,她很快收敛了心神,定睛去看。
原来,那暗格不只多出来的那几寸之地,而是嵌入了地底一部分,与每一层书架也是差不多的高度。谢鸾因将底层的书本挪开,见暗格上层的盖板上分别刻着甲乙丙丁的字样。
应该是以重要性来排列的。
看这个情形,不管那个潜入的贼人,到底是没有找到,还是来不及,这个暗格里的东西应该都没有丢……
谢鸾因知道,自己该将机关复原,然后,扭头离开。
可是,望着眼前,齐慎存放要紧物件的暗格,她的心,突然突突地急跳起来。
他说,他一直在查当年定国公府被诬陷通敌的事儿,他有怀疑的人,只是,却没有足够的证据。
可是,怀疑的是谁,进展如何,他再未提过半句。
她当然不是不相信他,只是……有些事,她不喜欢被蒙在鼓里。
顷刻间,谢鸾因杏眼深处已是闪过种种思绪,从挣扎,慢慢变为坚定。
她一咬牙,终究是顺从心中所想,将那刻着“甲”字的暗格掀开。
暗格中厚厚一摞资料,分册而置,每一册皆是关乎一个人,都是朝中重臣,事无巨细。
粗粗翻了一遍,没有她要找的东西。
又打开“乙”格,各地军情与战术、领军之人情况……
这些东西,当然不是不重要,可是,若照这个看来,应该是不会有她要找的东西了吧?
就在谢鸾因就要放弃的时候,翻开倒数第二个暗格时,目光却是一定。
那暗格中,是些信,这原本没什么,谁家没有几封不能见光的密信,谢鸾因也并不是很在意。
可是,面上的那封信上的字,却很是眼熟,太眼熟了,让谢鸾因不由地呼吸一窒,在反应过来时,便是蓦地伸手将那信抓了起来。
又在那一堆信里翻找,很快,便将同样字迹的信,都翻了出来。
略略沉吟片刻后,终究是沉凝着脸色,将那些信,一一拆开看了……
齐正新和莲泷一肘,既不敢走,也不敢问,就在天色擦黑时,一直紧闭的房门才吱呀一声开启,谢鸾因面沉如水站在门内,一双杏眼沉冷无比。
“传书给你们大人,若是他没什么要事,便请他立刻回来一趟。”
齐正新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夫人这个反应……莫不是丢了什么极紧要的东西?
他不敢再耽搁,匆匆应了一声“是”,便是忙不迭去传书了。
等他一走,谢鸾因却是双膝一软,便顺着门,往地上滑去。
“姑娘。”好在莲泷一早便看出她脸色不对,赶忙上前将她扶住,这才觉出她的一双手凉得惊人。
谢鸾因却显然没有多说的意思,扶了莲泷的手,好半晌后,才勉强站了起来。
便是一言不发转身往外走。
齐慎回来得很快,快得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齐正新在接到消息,匆匆赶去迎接时,齐慎却已经到了永兴坊齐府的门口。
望着众人那副风尘仆仆,就是随行的马匹看上去都是累得不行的样子,齐正新恍惚就有些明白了。
“大人。”他略一沉吟后,便是上前行礼。
齐慎哼了一声,算作回应,而后,便是大踏步往府内走。
齐永和齐正新忙紧跟在后。
齐慎一直沉凝着脸色,不发一言,齐永却是沉不住气,一边疾走,一边便是忍不住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看你信里只说有贼人进了书房,到底是丢了什么要紧的东西,要急着让爷赶回来?”
“这个……属下不知。要紧的物件是夫人亲自确认的,出来后,夫人的脸色便不好,只让我传书,让大人快回。”
齐慎脚步一刹,再迈开步子时,脸色较方才,又难看了两分。
齐正新和齐永面面相觑,齐永要鬼一些,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问道,“那个抓起来的贼人呢?可有问出什么?”
说起这个,齐正新又是满心的羞愧,“没有。”
“我去看看,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齐永恶狠狠地道,望向齐慎时,又展出两分有些谄媚的笑,“爷,你看……”
齐慎还是面无表情,却是抬起手,轻轻挥了挥,齐永如蒙大赦,双眼一亮,拉了齐正新便是跑开了,“你带我去看看,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嘴居然紧成了这样?就是只蚌壳,我也能给它撬开咯!”
一路疾走,转眼,正院,已在眼前。
齐慎却是不由缓下了步子。
过了片刻,才又大步流星进了院门。
夏日的午后,知了在树间鸣叫,叫得人心浮躁,好似更加热了一样。
廊下的小丫头在打着盹儿,听得靴子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刚好瞧见齐慎板着脸,皱着眉,身如风般走过,小丫头吓得一个哆嗦,连忙跪在地上,“大人。”
齐慎没有停留,径自进了上房。
房内的谢鸾因也听见了动静,只是微微顿了一下,便又继续着手里的动作。
莲泷和流萤两人对望一眼,也不敢开口,便又默默收拾着手边的行囊。
齐慎进得屋来时,便瞧见谢鸾因正指挥着莲泷和流萤两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