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瞠目结舌间,淳于珟再次发话:“兰儿,要么,你们都搬到我府里去吧,这样照应起来也能便利些!”
沈若兰想给父母个缓冲的时间,她也好好好的跟他们解释这件事儿,另外也不想落人口舌,毕竟他俩现在都在风口浪尖儿上,她是要嫁给他做正妃的,不是妾室,怎么能随随便便的住到他府上去呢?
所以
“我们在客栈住着也很好,就不来回折腾了,你还是先回去歇歇,再想想怎么安抚太后娘娘吧!”
淳于珟也知道,这事儿沈若兰一个人做不了主,还得跟她爹娘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就没有坚持,点点头说:“那好,我给你派几个人过去照顾你们,你若有事,打发人来找我即可。
所谓照顾,便是保护的意思。他怕母后气得失去理智,对她痛下杀手,所以,打算调集些一等隐卫过来,或明或暗的保护在她的左右。
沈若兰也猜到他的意思了,就没有拒绝,很快,湛王府的马车过来接他了,两人就分开了。
沈若兰一坐回到马车上,立刻受到了全家人高度的关注,“兰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湛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有,太后见到你说什么了?为难你了没有?”
穆氏心急,没等沈若兰坐稳呢,就一叠声的发问。
沈若兰已经下定决心,要把她跟淳于珟的关系告知父母了,于是,便把自己跟淳于珟私定终身,并且决意要嫁给他的事儿说了出来,怕爹娘反对,她还把淳于珟刚在在宫里说过的话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听完沈若兰的叙述,沈德俭两口子都像被雷劈了似的,呆呆的坐在车里,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们本以为湛王喜欢兰儿,是要娶兰儿做妾呢,没成想他居然要娶她做.....正妃,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他是皇室贵胄,而自家的女儿只是农门之女,两个人的身份云泥之别,湛王这得是多钟情于他们的兰儿,才能不顾及门第差距,执意要娶兰儿为妻啊?
两口子都感动不已,感动之余与,也就不再反对女儿跟湛王的感情了。
湛王都能为自家的女儿放弃王位和一身的荣耀,就凭这,也值得他们的女儿托付终生了!
而且,他们也都看出来了,就算他们反对,女儿也不会听从他们的话,从她的眼神和牵着湛王的手就能看出,她是决心已定,再无转圜的余地了!
女儿能找到这么优秀的好男人,他们做父母的自然替她感到高兴,但高兴的同时也有些担忧,皇上和太后都不同意,湛王却不顾他们的反对,一意孤行,会不会因此触怒皇上和太后,招来无妄之灾呢?
忐忑不安中,一家五口儿回到了客栈,进门儿不大一会儿,就听到有敲门的声音。
竹儿去开了门,只见门外站着两个女子,说是湛王派来服侍他们一家子的。
沈若兰在里面听到动静,急忙走出去看,却见之前她在湛王府小住时伺候她的那两个婢女正站在门外,等着随时听候差遣呢!
穆氏和沈德俭听说湛王派人过来了,急忙把人往屋里边儿给请,但那两个扑克脸的婢女却不肯进屋,执着在外面伺候着,说有事随时吩咐她们即可。
这时,客栈里热闹起来,人来人往,进进出出的,原来是客栈里原本住着的客人都搬走了,又搬进来一批新客人,这批新客人都是男的,各个身材魁梧健壮,面色冷肃的,不用问,就知道他们为什么住进来了。
沈若兰很快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她会心的一笑,心里甜甜的,人也幸福的不要不要的!
本来,她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会找个踏实靠谱的男人,平平淡淡的过完这一生,在她对未来的规划中,只有亲情没有爱情,没想到,他毫无预警的闯入了她的生命中,强势霸道的打破了她的平静,在她那死水一样的心湖里激起了层层的涟漪,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之前的设定的人生是多么的消极可悲,爱情如此美妙,没有爱情的人生,又怎么能算得上是美满完整的人生呢?
沈德俭夫妇也猜出了什么,两人都感动不已,湛王能事事为兰儿着想,看样子确实是把兰儿放在心尖尖儿上了,如此,他们也就不担心了......
吉州,牛家村里
沈若梅小心翼翼的把饭菜端上了桌子,摆在了牛奎德面前。一碗黑乎乎的糙米饭,一小盆茄子炖土豆,还有一碟腌芥菜疙瘩。
牛奎看着这清汤寡水的饭菜,一下子失去了食欲。
这几天,他白天出去干活儿,晚上回来睡沈若梅,天天都不落空,身子都有累坏了,很想吃点荤腥的补补,可是家里穷,他挣的那点钱儿也就将打将的够他们三口人嚼用的,又哪有闲钱买肉吃呢?
沈若梅看到他拧起来的眼眉疙瘩,吓得直缩脖子,滴溜一下钻到厨房去,不敢再出来了。
牛奎拿起筷子吃了口饭,立刻被那糙米饭噎得知抻脖儿,吃口菜,也是水臊巴淡的,没一点儿滋味儿,牛奎心里窝火,啪的一下把筷子摔在了桌子上,埋怨说:“这一天天的,净吃素了,老子又不是和尚,再吃几天嘴巴都要淡出个鸟来了!”
他老娘坐在炕沿儿上,正拿着锥子纳鞋底子呢,听到他的抱怨,抬起眼皮说:“老娘到是想给你割块肉吃,正好我还能跟着拉拉馋儿呢,可家里哪有那闲钱啊?就你挣那俩钱儿,咱们娘俩花还不宽绰呢,又添了一张嘴,现在还能叫你吃上糙米饭就不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