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姐,快进来坐,”嗨,人红了,老亲戚也来串门,林乐蛮热情的,挽着四姐的手,“好几年不见,乐子挺想你呀,你家院子里的那棵黄果树,还在么?”
“哎呀,就知道你喜欢吃黄果柑子,家里每年都盼着你来哦,”四姐还没坐下,牵着小妹纸的手,介绍道,“呢,是四姐的嫂子的表姐的幺女,今儿个,随我一齐,过来玩玩嘛。”
“好呀,廖家荣,你请坐。”说是过来玩玩,四姐的意思,不说也明白了,眼前的这廖家荣,十八九岁,脑后晃荡着一根粗的辫子,红扑扑的脸蛋,不高不矮,不胖不瘦,既不漂亮,也不算丑,就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乡下小妹纸,瞄了一眼,啥样的感觉也没有,毕竟是老亲戚介绍来的,要推脱,须得更委婉些喽。
“家荣,叫你坐,就坐嘛。”四姐楞了她一眼,嫌她头一回见面,表现欠佳似的。
廖家荣双手叠放在腹上,一直怯怯的没说话,也不知为哈,堂屋里原本有几把竹椅子,她不坐,偏偏提了根小木凳,离他远远的,坐在门边,脸蛋儿更红了。
“唉唉,乐子莫要见怪,这家荣呀,一直在山里,从来没出过远门呢。”四姐将随身带来的布包放在桌上,里面有橙子啦,花生啦,都是林乐小时候爱吃的。
“没事,乐子也是山里人嘛。”林乐应着,扭头一看,哟喂,这廖家荣,实在害羞的很,垂着头,搓着手心,蛮不自在的,还没说话呢。
“快中午了,我去做饭,你俩个一齐聊聊好。”四姐转身进了厨房。
坐在堂屋里,林乐正想礼节性的拉点家常什么的,廖家荣却起身跟着四姐,去厨房了。
吃中午饭时,林乐和四姐说说笑笑的,那廖家荣,却哑巴一般,还没开口呢。
四姐是个勤快的妇人,见他一个单身汉,家里乱糟糟的,收拾一阵,又收出许多脏的衣服,准备端到井边去搓洗,朝他递了个眼色,“四姐洗衣,你陪家荣出去转转嘛。”
“好的,”表姐带来的,也算远客,非得应付应付,“乐子陪她走走。”
廖家荣远远跟在他身后,到了村后的山梁子上。
“家荣,快点呀。”
“好呢。”她终于说话。
到这时,林乐对她的看法,有了些改变。
自出道以来,和村里村外的妇人嘻哈打笑,随意玩乐,弄着好玩,草着好耍,都没当回事,碰上像她这般正经的妹纸,见了男人就要脸红的,还是头一回。
不知不觉,带她进入树林,浓密的枝叶,遮掩了的一切。
一男一女,待在林子里,要在过去,他早就在打主意了,可这天不知咋的,明明身边有个妹纸,身子骨里,仙界异能,却静如止水。
林间空地上,靠近土坎,有一块巨石,俩人默默无语的坐下来。
林乐这时才发现,她家里为一场相亲,准备了好长时间,一件质地子西服,还是崭新的,尺寸不合适,盖住屁股了,以至于坐下来,还要像裙子一样撩起来。
瞧那紧张兮兮,憋足一股劲儿的样,林乐明白,在她看来,前来河坝村,事关她的一生呀,要成了,就在村里生根,开花结果,搂着个小的林乐,过平常的日子喽。
“家荣,你家院子宽么?”他没话找话的问着。
“嗯呢,我家背后靠山,山上是一片桑树,每年家里都养蚕。”她扯起一根草茎,在手指间缠绕着。
“哎呀,我还从没养过蚕,好玩么?”
“看着蚕宝宝一天天的长大,心里蛮高兴的,可等到蚕上山了,得通夜守着。”
聊了一会家常,林乐又发现,她一定从没接触过男人,莫说牵手,给碰了下衣服,都紧张的要命,赶忙闪开,生怕沾着男人的气味一般。
奇怪的是,和她一齐坐了半小时,莫说邪火,连邪念什么的也没有。
挨的太近,时时偷看两眼,觉的她不算漂亮,却脸蛋儿饱满,一双眼睛里,见不着一丝轻佻什么的,就规规矩矩、本本分分的一个乡下姑娘嘛。
尽管她土的掉渣,比乡坝头的草花小仙还要土,可看在眼里,也不知为哈,下边的一柄爱爱,没啥动静,心里却有点喜欢她了。
她的头发,不算黑亮,整齐的扎在脑后,额前有些没扎着的,卷曲着,毛茸茸的。
聊了一会,他伸出小手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发,顺带轻轻碰了下额头。
这在职业的经历中,算是最轻微的动作哦。
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一回事儿。
她拘谨的坐着,忽然间,脸更红了,红的像红苹果。
“哎呀,家荣,该回去了。”他不敢再有啥出格的动作,起身说道。
她也站起来,跟着他回家去。
半路上,电话响了,一看,是荣琼的,多半约他去钻溶洞嘛,赶紧避开她,搪塞过去。
走进院子,电话又响了,一看,是沈镇长的,多半叫他夜里去汇报工作哟。
又避开她,搪塞过去。
这一夜,他睡自家的房,四姐带着家荣,睡嫂子的房。
睡前,他把四姐叫到门外,委婉的表示,自家还年轻着,想干一番事业过后,才考虑个人问题什么的。
四姐笑笑,没表态。
一夜过去,相安无事。
这四姐,过去作了许多的媒,经验蛮丰富的,两三天了,一直待在家里不走。
一天,去村上处理了采砂业务什么的,傍晚才回来,开门一看,只有廖家荣一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