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有能耐为此事!孙惠心不是傻瓜,通过先前和刚才的观察,她早已看出背后黑手,只不过,想给对方一个机会,却被推出来一个替死鬼。
孙惠心很生气,但转念一想,这人在自己身边待了那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把她推出去倒有些不忍,于是也打算顺着此人意思下去,只不过,适当的敲打还是需要的,否则,人人都敢背着她干事,她这主母还有何威信可言。
“来人,把这丫头拖出去杖责三十!”
孙惠心按照她之前的承诺,没有杖毙掉丫头,可这个命令,和要这丫头的命也没多大区别,那丫头一听,整个人都吓傻了,还来不及叫冤,就被拖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为此事得到解决而松一口气时,孙惠心又开口了,“吴妈,这个丫头是你带的吧。”
“是,奴婢没料到这丫头有如此坏心,一时失察,请夫人惩戒。”
“好,她是你的手下,犯了错你确实有责任。就按你说的吧,来人,吴妈御下不当,杖责十下,以儆效尤。”
吴妈本是客气的一句话,没想到孙惠心来真的。她和孙惠心对视了一眼,顿时明白,自己的把戏已经被看穿,孙惠心这是要对她小惩大诫啊。
杖责十下,虽不至于要了吴妈的命,但至少得让她在床上躺上三个月,想想那屁股开花的疼痛,想想自己也是受人之命,吴妈心中又是委屈又是胆寒,呼天抢地地便叫起了饶命。
“夫人饶命啊,饶命啊,奴婢也是有难言之隐啊!”
“哦?说。”孙惠心犹豫了一下,抬手拦下了几个奴婢,吴妈看了看周围,却又不语了。
“你们下去吧。”孙惠心屏退了无关紧要之人,只留了三四个心腹,吴妈才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呈给了她。
“一切都是太尉老夫人叫我做的啊!”吴妈把太尉夫人的密令说了一遍,原本以为搬出老夫人就可以得饶惩罚,却没料到,这成了推她进鬼门关的一道符。
孙惠心一直以为吴妈是泄私愤才干出此事,还值得原谅。但是,没想到,她居然吃里扒外,敢在丞相府帮太尉府做事。这种认不清主子是谁的人,留着也无用。
孙惠心已在心中暗暗决定要除掉吴妈了,只是,这种心思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身边的几个心腹,有好两个是从太尉府那边跟来的老人,难保没有大娘的眼线。所以,她不能把事情做绝,而拂了大娘的面子。
“既然是大娘的命令,那还算情有可原,你下去吧,至于老夫人那边,我会去交代好的。”孙惠心说完,便打发吴妈下去了,随后让陪同的几人也各自干各自的事情,自己则独自一人回房了。
待盏茶时间之后,孙惠心从房中出来,径直去了老夫人那里请罪,却说查不出是何人所为。老夫人不理,孙惠心便自罚自己祠堂下跪。无论谁来劝慰,都不起身。
当孙惠心跪了不到两个时辰,府中传来吴妈自缢的消息。随侍奉的小丫头回头禀报,吴妈留下遗言,一切皆她所为,因为怀恨林清月那几巴掌,今知夫人要教导林清月,故趁机下狠手报复。
事发之后,她本想蒙混过关的,但不愿见夫人被老夫人误解,从而影响二人的感情,又知是自己做了错事,深悔负了大夫人的恩情,所以,最终自裁谢罪,望能得到夫人和老夫人的谅解。
得知内情后,林老太思忖片刻,让人去请孙惠心回房,但孙惠心始终不肯,她自觉身为主母,御下不当,仍有过错,便执意要待在祠堂跪拜反省。
而对于吴妈,所谓人死事消,孙惠心念及二者的主仆之情,没有追究她的罪责,反而将她厚葬了。她的做法在老夫人面前留下了知错能改、有担当的形象,也在仆人中获得了善待身边人的名声,虽跪了几个时辰,也算是有所收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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