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站在原地,眉头紧皱,久久未动。
一旁的两名王府护卫对视一眼,不知道自家王爷为何发呆,上前提醒道:“公子!”
朱由榔朝四周看了一眼,就近选了一间茶楼,找了个清幽的位置,吩咐护卫道:“你们两个去附近,向过路的读书人打听一下复旦学院的消息,统计一下究竟有多少人知道复旦学院,又有多少人不知道。”
“那公子的安全?”两名护卫没有动,警惕望着四周,“公子,我们还是留一个人保护你吧!”
“不用,孤自有人保护。”朱由榔摆摆手,“你们去吧!”
说话间,两个寻常百姓打扮的精壮男子一左一右来到了朱由榔的身边。
朱由榔指着两人道:“他们两个也是负责保护孤的人,你们两个不用担心孤的安全,去办事吧!”
“遵命!”
自从上次发生行刺事件,朱由榔对自己的安全再也不敢大意,出行时除了明面上的护卫,暗中也有人保护。
护卫走后,朱由榔陷入了沉思,从黄智诚刚才的反应来看,他确实没听说过复旦学院,这点应该是确凿无疑。
关于复旦学院招收多少学生,以及什么时候开学,宋应星之前都和他商量过,朱由榔没有意见,便将一切事都交于宋应星去办。
之后他一心扑在玻璃作坊上,也没有再过问学院之事,刚刚听到黄智诚说他不知道复旦学院,朱由榔忽然有了一丝担心,希望只是自己多想了。
半个时辰后,两名护卫去而复返,回到茶楼。
朱由榔放下茶杯,问道:“说说吧!”
“属下一共询问了三十六人,其中五人知道复旦学院招收学生之事,其余三十一人均说没有听过。”
“属下询问了四十人,七人知道,三十三人不知道。”
两名护卫一一禀报道。
朱由榔听完两人调查回来的结果,心中暗道果然,复旦学院出问题了。
如今学院马上就要开学了,院的名号都没有听过,看来自己必须得去复旦学院一趟才行。
朱由榔可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创办的学院还没开始就这样夭折了。
宋应星一整天都在学院内,连午饭都没有吃。
今天,学院的情况还是一如往昔,只有寥寥两三人前来报名。
宋应星如今只能寄希望于徐骥的好友,最不济凑够一百人,起码上不至于太寒碜。
“情况如何?”宋应星终于等到了拜访好友归来的徐骥,急切询问道。
徐骥与宋应星乃是管鲍之交,他清楚宋应星多么希望能办成这所他理想中的学院,不忍再打击老友,强挤出一丝笑容,宽慰宋应星道:“放心,我的几位好友都答应帮忙,相信再过几天就有好消息了。”
“好!好!好!”宋应星听后大喜,不经意间捕捉到了徐骥脸上的不自然,立刻反映了过来。
正如徐骥了解宋应星,宋应星也一样了解徐骥,他这一眼就看出了徐骥是在骗自己,苦笑一声道:“友安兄又何必欺骗于我,实话实说吧!老夫还不至于被这点儿困难击倒。”
“哎!”徐骥被识破谎言后,叹了口气,“我的确没有骗长庚,我的好友确实答应帮忙了,不过他们同时也告诉了我一个坏消息。”
“什么坏消息?”宋应星紧张道,能被徐骥称之为坏消息,确实挺严重的。
徐骥深吸了一口气,尽量放慢语速,“咱们之前的猜测没有错,确实有人在暗中针对咱们复旦学院。梧州的一些士族,以蔡、余、关、蒋为首,一方面封锁复旦学院的消息,另一方面警告院读书。”
“为什么?”宋应星对此十分不解。
徐骥为宋应星一一分析道:“一者,对于梧州的士绅来说,我等本就是外来人,自然排斥我等;二者,说到底还是利益使然。”
朱由榔来到复旦学院之时,已然临近傍晚。
薛泽宇在刘进的陪伴下,来到了复旦学院报名。
待薛泽宇报完名,二人闲来无事便逛起了复旦学院,这一转才发现复旦学院大的出奇。
刘进望着一排排房屋,感慨道:“这复旦学院建造如此多房屋,这是要招收多少学生啊?”
“自然是多多益善!”薛泽宇笑呵呵道。
二人边走边欣赏学院美景,见天色越来越晚,便打算离开,正巧碰见了迎面而来的朱由榔。
薛泽宇与朱由榔颇有渊源,而刘进更是在永明王府任职,一下就认出了朱由榔,当即跪拜道:“拜见王爷!”
朱由榔也没想到会碰到二人,抬手道:“起来吧!”
“你们是来复旦学院报名的?”朱由榔望着两人询问道。
“回殿下,正是!”薛泽宇拱手回道。
“卑职是陪薛兄来报名的。”
朱由榔对于薛泽宇印象颇深,知道他少年成名,还早早中了举人,勉励了他几句,“好好学,用心学,在这里你能学到真正经世致用之学,将来你们都是我大明的栋梁之才。”
薛泽宇受宠若惊道:“学生一定牢记殿下的话!”
“去吧!”朱由榔有事要办,和他们聊了几句,便挥手让他们离开了。
“学生告退!”
“卑职告退!”
文昌阁,宋应星已经知道朱由榔要来的消息,想来朱由榔已经知道了复旦学院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朱由榔。
朱由榔一进议事厅,便注意到宋应星比起前几日削瘦了许多,上前搀扶道:“先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