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鬼子和重光惠子都愣住了。
那鬼子喜出望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声叫道:“你真的放我走?”
重光惠子咬着嘴唇,看着冷谓。
冷谓淡淡道:“她本就是你们日本人,对我们也没什么用,我也不想杀一个女人,留着还是个累赘,你带她走罢,把她安全送回去,顺便给你们鬼子头带个话,老子们是新四军抗日先遣纵队先头部队,今日路过此地,马上就要挺进京沪一带,你们若是有胆,尽管来战!”
那鬼子将信将疑,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你先放我走!”
冷谓冷冷一笑,一跃而起,几个纵跃,到了这伙鬼子停在路口的汽车前,开了一辆汽车过来,停在一边,下了车,冷冷道:“去罢!”
那鬼子大声叫道:“你退开!”
冷谓手一抬,一粒小石子疾飞而出,打在重光惠子右肩上,重光惠子只觉身子一震,身上穴道登时解开。
那鬼子惊叫道:“你”
冷谓冷笑一声,转身便走,几个起落,已然冲进了村子。
那鬼子惊喜交集,慢慢探出头,看到四下无人,不由得大喜,一把拉开车门,扯过重光惠子挡在身前,推着重光惠子下了车,一手紧紧抓着重光惠子,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冷谓刚刚开过来的那辆汽车前,一把拽开车门,推着重光惠子上了车,自己也赶快跳上车,一发动,开车就走。
冷谓冲进村子,只见战士们正在救人扑火,急忙加入进去。幸好火势刚起,一会儿便扑灭了。
乡亲们围着死去亲人的尸体痛哭,向战士们哭诉着。
冷谓沉声道:“乡亲们,这个地方你们呆不成了,大家快收拾东西,找个地方躲躲。”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汽车声,冷谓一回头,只见远处村外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冷谓一惊,急忙冲了过去。
杨凡林叫道:“鬼子!”一挥手,带着战士们跟了上去。
只见那辆汽车车厢上没有鬼子,到了村口,减慢速度,缓缓开了过来。
冷谓站住脚步,沉声道:“不要开枪!”
战士们手里握着枪,紧紧盯着那辆汽车。
汽车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人下了车,众人定睛一看,不由愣住,只见那人正是重光惠子。
重光惠子手里拿着一把枪,枪口垂着,站在车前,面无表情。
这一次实在是出乎意外,冷谓盯着重光惠子,慢慢走上前去。
杨凡林叫道:“大哥!”快步跟了上去。
冷谓一步步走近,看着重光惠子。
重光惠子看着冷谓,忽然笑了,轻声道:“我回来了!”
冷谓沉着脸,没有说话。
重光惠子身子让开,指指车上。
车门大开着,只见刚才那个日军少尉倒在座位上,头上裂开一个大洞,血兀自流着。
重光惠子走到冷谓面前,双手捧着枪,捧到冷谓面前。
冷谓不接,冷冷看着她。
重光惠子将手中枪向杨凡林一抛,杨凡林伸手接住。
重光惠子淡淡一笑,冷冷道:“此人妄杀平民,该死;贪生怕死,该死,对我无礼,该死!我已杀了他!”
冷谓冷冷道:“你为什么不趁机逃走?”
重光惠子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为什么要逃走?你说过,你不会杀我的。”
冷谓冷笑道:“那可说不准,我这人爱发神经,一会一变,趁我现在还没改变主意,你快走罢。从哪来,回哪去!”
重光惠子微笑道:“我不会走的。你刚才是故意放我走的,其实你随随便便就可以杀了他,你还说我是个累赘,你想顺水推舟,让他带我回去,你好甩了我这个包袱,是不是?我偏不让你如意。”
冷谓哼了一声。
杨凡林喝道:“你这个婆娘,我大哥心软,放你一条生路,你还不赶快走?!”
重光惠子微笑道:“你说他心软?我看他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怎么心软?”
她这句话是用中国话说的。
冷谓一惊,眼中寒光一闪。
杨凡林喝道:“你听得懂中国话?”
重光惠子微笑道:“我不但听得懂,而且会说。他会说日本话,我就会说中国话,那有什么稀奇?”说着,眼睛瞟向冷谓。
冷谓身子一闪,到了重光惠子身前,一把抓住她手腕,冷冷道:“你会开枪,而且还能杀了一个你们日本军人,又会开车,还会说我们中国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一次冷谓出手颇重,重光惠子疼得眼泪都留了下来,叫道:“你做什么?快放开我!”
冷谓冷冷盯着她,眼睛里升起浓烈的杀气,冷冷道:“你是日本特务,是也不是,嗯?!”
重光惠子看到冷谓的眼神,听到冷谓冷冰冰的话语,心中一寒,不由得害怕,大声叫道:“我不是特务,你放开我,我就是个弱女子!”
冷谓看着宁燕儿,宁燕儿会意,跑上前来,伸手在重光惠子身上搜查。
重光惠子被冷谓抓住,全身酸软,没有丝毫力气,又惊又怒,叫道:“你们做什么?你么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恶意!”
冷谓不理她,宁燕儿怒道:“你闭嘴!”说着,在重光惠子身上仔细搜查一遍,摸出一支笔来,看着冷谓,摇了摇头。
冷谓松开重光惠子,紧紧盯着她,冷冷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重光惠子身子酸麻,站立不稳,伸手去扶冷谓,冷谓侧身闪开。
重光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