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惠子莞尔一笑,微笑道:“那首诗里面有一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句诗我最喜欢。自己一个人喝酒,邀请月亮,还要对着自己的影子,这才凑够三人,实则只有自己一人。这该是多么的寂寞,何等多么的孤独!”
冷谓正在大快朵颐,闻言心中一动,停下筷子,望着重光惠子,淡淡道:“贤者孤独,英雄寂寞,自古皆然。”
重光惠子凝视着冷谓,柔声道:“那你呢?”
冷谓心中一凛,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低下头,顾自吃菜。
重光惠子凝视着冷谓,目中满是柔情。
冷谓大口吃菜,毫不客气。
重光惠子微笑,看着冷谓,举着筷子,夹了面前盘子里的一口菜,慢慢吃着。
过了一会,重光惠子起身盛了一碗米饭,轻轻放在冷谓面前。
冷谓笑道:“谢谢。”端起碗便吃。
重光惠子坐下,端着红酒呡着,看着冷谓吃饭,抿嘴微笑。
冷谓低头吃饭,漫不经心道:“你叔叔什么时候回日本?”
重光惠子摇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他这次来,好像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我问他,他也没说。”
冷谓嗯了一声,低头吃饭。
重光惠子忽然脸色一变,怔怔望着冷谓,咬咬嘴唇,低下头,小声啜泣起来。
冷谓听到重光惠子的哭声,不由得一愣,抬起头道:“你怎么了?”
重光惠子哭得更是伤心,双手捂着脸,肩膀耸动,眼泪从指缝流了出来。
冷谓看她刚才还好好的,言笑晏晏,忽然就变了脸色,哭了起来,心中奇怪,实在是不明所以。看她哭得伤心,一时不免尴尬,低声道:“你哭什么,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重光惠子双手捂着脸,抽抽噎噎道:“你讨厌我!”
冷谓一怔,道:“没有啊,我……”
重光惠子松开手,瞪着冷谓道:“你还说,你问我叔叔何时回日本去,就是盼着我叔叔早日回国,早点把我带回日本,是不是?”
冷谓听她是为了这个才伤心哭泣,松了口气,这会既不能说不是,更不能说是,只好闷声不响。
重光惠子哭了一会,看冷谓不理她,自觉无趣,渐渐停止哭泣,手指错开,从指缝间偷看冷谓,只见冷谓面色冷峻,沉默不语,不由得心中一喜,以为冷谓已经对她生出怜悯喜欢之情,心中喜悦,不由嘴角露出微笑。当下慢慢起身给冷谓盛了一碗汤,放在冷谓面前。
冷谓嗯了一声,端起碗喝汤。
重光惠子拿起勺子递给冷谓,嗔道:“用这个。”
冷谓摇摇头,两口喝完汤,放下碗,沉声道:“我要走了。”
重光惠子一怔,低声道:“现在已经半夜了,这么晚你要去哪里?”
冷谓不答,转身向客厅走去。
重光惠子跟过来,咬着嘴唇道:“要不你就别走了,楼上有客房,你......”
冷谓没有说话,取了风衣穿上,转身道:“谢谢,再见。”
重光惠子快步走到冷谓面前,抬头望着他,轻声道:“太晚了,你别走了好不好?”
冷谓摇摇头,迈步便走。
重光惠子拦在他面前,低声道:“你做什么去?”
冷谓淡淡道:“睡觉,还能做什么?”
重光惠子低声道:“睡觉在哪都一样,你就在我这休息一晚,明天再走。”
冷谓定定望着她,摇摇头,没有说话。
重光惠子咬唇道:“我知道,你们中国人有一句话,孤男寡女,深夜独处,是不可以的,对不对?”
冷谓微微一笑,淡淡道:“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
重光惠子咬唇道:“君子坦荡荡,问心无愧;小人长戚戚,德行有亏。你若心中无愧,又想那么多做什么?”
冷谓哈哈一笑,淡淡道:“你懂的真不少,看来你父亲的学问很好。”
重光惠子微笑道:“我是班门弄斧,贻笑大方。不过我父亲是个中国通,他最喜欢研究中国历史文化,尤其喜欢中国诗词。我伯父和我叔叔总笑话他是书呆子......”提到她叔叔,忽地脸色一变,急道:“你,你不会要对付我叔叔吧?求求你,不要对我叔叔不利,惠子求您了!”
冷谓冷冷一笑,没有说话。
重光惠子眼看冷谓脸色冷酷,眼神凌厉,不由得害怕起来,退后一步,跪倒在地,抬头望着冷谓,哭道:“求求你了,惠子求你了,求你不要伤害我叔叔,惠子给你磕头了!”说着,重重磕头。
冷谓看她情急,冷冷道:“你别这样,你求我做什么?你叔叔是你们日本政要,进进出出有那么多人保护,谁又能伤害到他?”
重光惠子不说话,只是重重磕头。
冷谓沉声道:“你别这样,快起来罢。”
重光惠子泪流满面,哭道:“凭你的本事,想做什么都能办得到,我求你,不要伤害我叔叔,你答应我,好不好?”
冷谓心中不忍,上前扶她起来,沉声道:“好,我答应你,只要你叔叔不做危害中国的事情,我可以放过他!”
重光惠大喜,停止哭泣,抬起头,望着冷谓,轻声道:“不会的,我叔叔说他这次来中国,是要搞和平运动,就是为了尽快结束中日战争。”
冷谓心中大吃一惊,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什么和平运动?”
重光惠子自知失言,低下头,小声道:“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下午我陪叔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