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灵看吴蕙言辞恳切,神情真挚,言辞恳切,显然出于真心,心中不由得一热,脸上却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冷冷道:“你找我做什么?”
吴蕙一时语塞,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找丁灵,为什么这么关心她?这姑娘怎么如此不近人情,自己好意关心她,她却如此不领情。
吴蕙忍住心中不快,微笑道:“我找你,关心你,你说为什么呢?你别忘了,咱们可是一同经历过患难,当时我眼睛失明,还是你冒险带我去医院医治,你还照顾了我好几天,咱们可算是患难之交,我自然关心你了。”
丁灵冷冷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
吴蕙微笑道:“你忘了,我可都记着呢。对了,你还没告诉我,这段时间你去哪了?”
丁灵这段时间都在重庆接受审查,备受折磨,这些她当然不愿多说,当下转移话题,冷冷道:“你先告诉我,你今天去东亚饭店做什么?”
吴蕙心中一动,反问道:“你去东亚饭店又是做什么?”
二女相互盯着对方,四目对视,都不说话。
丁灵忍不住哼道:“你去做什么,我知道,你们地下党想做什么,我也知道。”
吴蕙淡淡道:“是么,你去做什么,你们军统想做什么,我也知道。”
丁灵怒道:“哼,告诉你,这锅狗肉,我们军统吃了,没你们地下党什么事!”
吴蕙微微一笑,淡淡道:“哦,是么,那么一大锅肉,你们军统吃得下么?”
丁灵脸色涨红,一拍桌子,怒道:“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看我们军统最近吃了点亏,你就瞧不起我们,拿我们不当回事?告诉你,你不要狗眼看人低,拿豆包不当干粮!告诉你,我们牙好胃口更好,这锅狗肉我们吃定了,连块骨头也不会剩下!”
吴蕙沉声道:“丁姑娘,你先别激动,我可没有那个意思。不管你们国民党军统,还是我们地下党,都是抗日力量,咱们都是中国人,一家人,小日本才是咱们共同的敌人。”
丁灵瞪着吴蕙,冷冷道:“不管你怎么说,这次的任务是我们军统的,这锅狗肉我们一定要吃,而且一定能吃到,吃光吃尽!你们地下党就不要凑这这个热闹了!”
吴蕙沉声道:“丁姑娘,请恕难从命!这次任务事关重大,不容有失,我们地下党决不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这也是我们上级交给我们的任务,我们必须完成!”
丁灵腾地站起身来,怒道:“姓吴的,你是我姐姐的朋友,我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也念在你我曾经有过那么不大不了的一点交情的份上,才对你客客气气,还跟你那么多废话,你可不要不识抬举!”
吴蕙面不改色,缓缓站起身,微笑道:“丁姑娘,你别激动,更不要生气动怒,现在是国共合作,共同抗日,咱们是朋友,不是敌人,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干嘛要这么针尖对麦芒,闹得彼此不愉快?”
丁灵瞪着吴蕙,吴蕙面带微笑望着她,丁灵气鼓鼓坐下,盯着吴蕙,冷冷道:“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已经安排妥当,架好了锅,烧开了水,只等着那帮日本狗入锅了,你们这么横插一杠子,到时候打草惊蛇,岂不是坏了我们的事?”
吴蕙点点头,微笑道:“你们军统在行动,我们地下党也没闲着,我们还怕你们坏了我们的事。既然大家都是同一个目的,我倒有个主意,不如你我两家联手,大家互通情报,统一行动,你看如何?”
丁灵盯着吴蕙瞧了一会,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来,递到吴蕙眼前。
吴蕙一怔,摇摇头。
丁灵抽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又摸出打火机,给自己点燃烟,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默不作声。
吴蕙微笑道:“你什么时候开始吸烟的?”
丁灵又吸了一口烟,淡淡道:“我早就吸烟,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吴蕙默然片刻,沉声道:“我刚才说的,你是怎么考虑的?”
丁灵吐出一个烟圈,沉默一会,冷冷道:“跟你们联合行动,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吴蕙沉声道:“那你能不能跟你的上级汇报一下,把我们的意思转告给他们?”
丁灵盯着吴蕙,冷冷道:“那你呢,你能做主么?你今天偶然间遇到我,咱们合作的事情也是你刚刚想到的,难道你自己就能做主么?”
吴蕙默然片刻,微笑道:“我既然提出来了,我就能做主。”
丁灵吸了一口烟,盯着吴蕙,忽然笑了,淡淡道:“看来我想的没错,你是上海地下党的一个头目,是不是?”
吴蕙淡淡一笑,沉声道:“你别管我是什么人,眼下大敌当前,鬼子防卫森严,时间紧迫,咱们没有多少时间犹豫了!”
丁灵掐灭烟头,沉声道:“实话告诉你,就算我把你的想法汇报给我们上峰,他也不一定敢做主,我们军统可不比你们共产党,我也看出来了,你们共产党是光明磊落,敢作敢当,所谓无私者无谓;可是我们国民党却是满腹私心杂念,凡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官僚主义,如果没有上峰明确指令,他是不敢越雷池一步的,而等到他请示上峰,到上峰作出决定,再传回来,只怕黄瓜菜都凉了!”
吴蕙情知丁灵所言是实,叹了口气,默然无语。
丁灵狠狠吸了一口烟,掐灭烟头,淡淡道:“你也不用叹气,我可以把我们的计划都告诉你,至于你们怎么行动,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