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谓微笑道:“你怎么了,大惊小怪的,我有什么事?”
馨兰关上门,走到病床前,摸摸冷谓额头,笑道:“不烧。”
冷谓微笑道:“你就怕我感冒着凉发烧,就没盼我点好。”
馨兰看着冷谓,忽然怔怔流下泪来。
冷谓笑道:“又怎么了?”
馨兰抽抽噎噎哭起来,道:“我听吴蕙姐说,昨晚根据地闯进了特务,我担心你有事。”
冷谓淡淡道:“你对我这么没信心?我的身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是一两个特务,便是千军万马,我也不放在眼里。”
馨兰破涕为笑,伏在他怀里道:“就会吹牛,也不怕把牛吹破了。”
冷谓抚摸她肩膀,柔声道:“你别担心我,你照顾好自己就行了。你起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馨兰红着脸,身子转了一圈,笑道:“我现在可是新四军战士,好看吗?”
冷谓上下打量馨兰,啧啧赞叹道:“军中绿花,英姿飒爽,娇美刚健兼而有之,帅呆了,酷毙了!”
馨兰一下子扑到冷谓怀里,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娇笑道:“喜欢吗?”
就在这时,门开了,林晓君走进来,看到这情形,愣了一下。
馨兰急忙坐起身,红着脸道:“护士来了。”
冷谓笑道:“妹子,我饿了,你去给我做饭去。”
馨兰看看冷谓,答应一声,走出门去。
林晓君关上门,走到病床前,道:“李同志,小李今天有事,由我来护理您。”
冷谓点点头。
林晓君坐在床边,打开血压计,道:“来,我给您量个血压。”
冷谓伸出左手。
林晓君手上忙着,道:“刚才那个是你妹妹?”
冷谓点点头道:“对呀,我妹妹,李馨兰。”
林晓君笑道:“她长得可真漂亮,一看就是大地方来的,和我们这些乡村野丫头不一样。”
冷谓笑道:“是么?你很野么?我怎么看你挺温柔的,一点也不像野丫头。”
林晓君抿嘴笑道:“是么,我哪里温柔了?”
冷谓看她姿容秀丽,娇俏可喜,穿着一身白色的护士服,坐在那里,正在给自己量血压,眼前忽然出现宫本良子给自己量血压的情景,面容清秀,美丽温柔,眼波流转,言笑晏晏,不由得胸口一痛,眼眶湿润,茫茫然然中伸出手,抓住了眼前这女子的手,颤声道:“你,你......”
林晓君被他抓住手,不由惊叫一声,脸一下子红了。
冷谓回过神来,急忙松开手,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却该不知怎么解释才好。
林晓君看他一眼,红着脸道:“你怎么了?”
冷谓低声道:“没怎么,就是有点不舒服。刚才没吓着你吧?”
林晓君笑道:“怎么会呢,我们做护士的,一天要面对多少伤员,多少病人,有的还大喊大叫,大吵大闹,有的还发疯,羊癫疯。”说到这里,抿嘴一笑。
冷谓淡淡道:“我刚才就是发羊癫疯来着。”
林晓君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你就会瞎扯,我刚才是随口说的,你就往自己身上扯。你可不是疯子,你打鬼子可厉害了,我们医院上下都说你是大大的英雄。那些战士们听说有你这么一个大英雄,都想来看看你,罗院长不许,说是你受了重伤,需要静养,不能打扰。”
冷谓哦了一声,意甚萧索。
林晓君却浑然未觉,笑道:“我要不是今天来护理你,我都见不到你。我们都羡慕小莉可以护理你......”说到这里,忽然住口。
冷谓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这时,院子里有人喊道:“下雪了,下雪了!”
林晓君看冷谓无精打采,起身道:“好了,你血压正常,没事。”
正说着话,吴蕙推门进来,披着一身雪花,微笑看着冷谓。
林晓君笑道:“吴部长,您来了?”
吴蕙在门口抖抖身上的雪花,走进门,关上门,走过来笑道:“晓君,今天怎么是你?小莉呢?”
林晓君看看冷谓,拉着吴蕙走到墙角,趴在吴蕙耳边低声道:“吴部长,小莉不见了,我们到处找也没找到。”吴蕙一惊,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点点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忙罢。”
林晓君走过去收起血压计,看着冷谓,笑道:“你好好休息,等会我再过来看你。”冷谓点点头道:“谢谢你了。”林晓君微笑一下,转身出门,关上了门。
吴蕙走过来,坐在床边,呆了一会低声道:“你没事吧?”
冷谓摇摇头。
吴蕙看着他,微笑道:“怎么了,我看你精神不好。”
冷谓又摇摇头。
吴蕙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冷谓道:“你怎么了?”
吴蕙道:“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了?见到我一句话也不说,不高兴么?”
冷谓淡淡道:“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特别困。”
吴蕙伸出手,手背贴在他额头,收回手,看着他,微笑道:“又不发烧,又不咳嗽,血压正常,你哪不舒服呢?”
冷谓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吴蕙眼光闪动,轻声道:“你说你困,昨晚没睡觉么?”
冷谓心中一惊,知道吴蕙这女人好生细心,精明强干,自己一定要小心,千万别被她察觉出异样来。当下笑道:“昨晚我睡得不好,老做梦。”
吴蕙微笑道:“是么,做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