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银子,还会少么?
只是,这些话,刘瑾却是没地方说去,曾毅不在跟前,他怎么说?
再者,就算是曾毅在跟前,这话,也不能说不是?
“这银子,既然刚才曾大人也说了,要用在民生上面,陛下,原本其实也是这个意思的。”
刘瑾琢磨了一会,挤出了一丝笑意,道:“既然如此,东厂就不从户部拿银子了,就当是给曾大人一个面子好了。”
说完这话,刘瑾是扭头就走,一刻都不想在继续呆下去了。
刘健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底却是掩盖不住的喜色。
有曾毅在南京还惦记着,这九百万两银子,是没人能够乱动的了,可是,这却正和内阁大学士们的心思。
就算是皇帝想动,他们也大可以拿出曾毅来当挡箭牌,把这九百万两白银,用在最合适的地方。
或者,是存在国库内。
要知道,穷日子,过惯了,现在有银子了,自然是想着,要留下来一些备用的。
“看来,这刘瑾,咱们倒是不用太过担忧啊。”
李东阳在旁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欣慰:“曾毅那小子……。”
只是说了几个字,李东阳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主要是这几天,太过忧愁刘瑾等宦官崛起,为祸超纲,可现如今看来,还是有人能制住他们的。
“这小子,在下一盘棋啊。”
谢迁沉吟,眼里带着一丝的赞赏:“年纪不大,倒是一副好心思,只是,不知道他能容忍刘瑾他们闹到什么程度。”
内阁的大学士们,站的高,看的,自然也就宽阔,而且,能成为内阁大学士,哪个都是经历了不少阴谋算计的,只要在官场上,这些,都是不能避免的。
时时刻刻,都是棋子,若是想要避免成为棋子的下场,就只能是自己也把别人当成是棋子。
是以,曾毅的行为,看似隐秘,其实,在内阁几个大学们看来,虽然不太清楚曾毅具体要做什么,可是,无疑,曾毅是在下一场大棋,这点,内阁的大学士们,还是能看出来的。
至于什么军备改革,这个,也只是内阁大学士们的猜测,而且,是那种朦胧的猜测。
“咱们老咯。”
一向不服老的刘健,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失落之色:“有这样的晚生在朝堂立足,也足以让咱们安心咯。
“诸位阁老,这银子?”
户部尚书周经,有些无奈的捧着手里的圣旨。
“银子帮你省下来咯。”
李东阳呵呵笑着,道:“至于圣旨,收起来吧。”
“是。”
周经脸上也带了一些喜意,有了李东阳这话,那这银子,还真是省下来了,若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不该把银子装起来,亲自送去东厂呢。
“老刘,银子呢?”
刚回宫,谷大用就凑了过来,现如今,几个人还是各自有各自的分工,平日里,不在一起的,只有谷大用,现在还和刘瑾一起伺候皇帝的。
筹建东厂,虽说刘瑾是未来的东厂提督,可是谷大用也不甘寂寞,刘瑾吃肉了,他喝汤,总行了吧?
“银子?”
刘瑾哼哼了几声,却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是道:“去找咱们的曾大人要去吧。”
“怎么回事?”
谷大用有些不明白,这事,怎么和曾大人牵扯上关系了,能被刘瑾称为曾大人的,谷大用自然知道是谁,自然是现如今还远在南京的那位。
“这是曾大人的信。”
刘瑾也知道,今天的事,是瞒不住的,干脆把信套出来,仍在了谷大用的手里:“真不明白曾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会怕杂家拿银子打水漂了。”
刘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还有些不乐意。
“或许,曾大人是真有用吧?”
谷大用小心的道,现如今,刘瑾可是一步登天了,他谷大用,自然是要更加小心的巴着了。
“唉。”
刘瑾叹了口气:“可惜,曾大人远在南京,咱们也见不着他老人家,若不然,还能上门说些好话,现在,只能是咱们自己在令想他法了。”
刘瑾也很聪明,今天的事情,看似是曾毅不给他留面子,可其实,刘瑾却认为,这是曾毅故意在众人面前,拉开和他刘瑾的关系,是做给官员们看的,至于目的,怕也是因为前段时间,百官上奏的事情,曾大人,不想落下个和宦官勾结的坏名声。
不过,对此,刘瑾却是不在意的,谁还没个私下明处的?只要暗地里关系好,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