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参奏刘瑾的折子,根本就到不了皇帝的跟前。
而内阁的诸位大学士,虽然有面见皇帝的机会,可是,这机会也是不多的,当今圣上对于接见大臣,那是提不起什么兴趣的。
除非是什么重大的事情,见了皇帝,奏明之后,当今圣上其实也就是听听,然后就一句话,交予内阁处理。
想要皇帝开口,让皇帝给个准信,这种情况,极少,极少。
而且,大多数时候,正德若是真的开口了,说出来的方法,却又极为的不靠谱。
而且,内阁参奏刘瑾,也不是没有的,当着皇帝的面,可,皇帝听着,是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刘瑾更是在旁边直接跪了下来,各种哭天喊地的叫冤。
这事,也就这么不聊了之了,之后,甚至,皇帝还有言,不得再提此事。
内阁还能如何?
总不能和皇帝死磕吧,毕竟,君臣的身份,是最大的障碍,而且,若是真的彻底闹僵了,朝廷还怎么运转?
可以说,现在的朝局,就是这么僵着的,而以内阁为首的大臣,之所以节节败退,则是因为其顾全大局,或者说,所顾太多。
而相反,刘瑾等宦官,却是根本不会管那么多的,他们想的,只是权力,只是钱财,至于国家朝局如何,根本就不在他们考虑之内,如此一来,自然是刘瑾等宦官,这些毫无顾忌的更加有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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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直隶。
曾毅来上任,已经快半年了,这期间,京城的府邸虽然仍旧在,可是,韵儿却是被他接了过来,梁贯等人也都来了南直隶。
京城的府邸内,却是连个看家的都没留。
不过,曾毅对此却是毫不担心的,就算是不留看家的,锦衣卫的人也会帮他盯着的,东厂的番子,更是会帮他盯着的。
而这半年来,曾毅也是没闲着,对应天府下的各个县,全都进行了巡视,而曾毅着重的,则是各种案子。
所到一处,但凡是喊冤的,都是要审问的,但凡是有堆积的旧案,或者是有些蹊跷的,全都是要重审的。
可以说,这半年的时间,曾毅整天做的,都是审案,问案,找线索,等等。
当然,这么多案子,不可能全都让曾毅亲力亲为,可是,曾毅却都是监督着的,甚至,还要抽查。
可以说,经过曾毅这半年的努力,别的不敢说,应天府治下的各个县,却是吏治清明,百姓安居。
这,对于一个府尹,或者说,对于一个知府来说,已经是尽职尽责,恪尽职守了。
而对于南京都察院,曾毅却是始终没有动作。
这一点,却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原本,曾毅刚上任的时候,就有人猜测,曾毅要收拾都察院的御史了。
毕竟,被都察院的自己人参奏曾毅这个上官,曾毅的面子,可是丢大了的。
可,曾毅刚上任的时候,没有对南京都察院的人动手,这,也可以理解,初来乍到,不方便动手,总是要等等的。
可,现在都半年了,还不动手,就让一些人心里嘀咕了。
只是,这些,全都是局外人的猜测,身为当局之人。
曾毅的心思,没人猜的明白。
可,都察院的那几位官员,包括右佥都御使牛景德,却是让南京城的不少官员看的明白。
这半年来,曾毅虽然没对付他们,更可以说,从未去过都察院,仿若曾毅的头上,根本就没那个左佥都御史的官职。
可,牛景德几个人却是没有因此而安心下来,反倒是越发的烦躁,越发的焦急了。
事情出在谁的身上,按说,经过最初阶段,应该是能静下心来了。
可,问题就是出在这的。
牛景德想从南直隶回北京城去,这年头,自打得知曾毅来南京城任职的消息以后,就有了的。
可是,最开始的时候,给左都御史戴珊用计,却是失败了,之后,牛景德更是尝试了不少办法的。
尤其是牛景德自以为的后手,可是,却没一样成功的。
想要回京,要么是戴珊这个左都御史点头,要么是宫中点头,或者,是内阁点头也成。
至于吏部,对此,可就有些无可奈何了,涉及都察院的官员,就是吏部,也是十分小心的,尤其是左右佥都御使开始起,这任命,可就必须要兼听内阁的意见,或者是陛下的圣意了。
而现在,皇帝,都察院、内阁,全都没开口,吏部岂会不知深浅的往这里面跳?
更何况,当初,牛景德参曾毅的折子,最后,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牛景德在私下的活动,可是一直没少的,可是,直至此时,就是牛景德身后的人,也帮不了他了,每次好不容易有了联系,只是那么一句话,等着,等着,一直等了这么半年多了。
这意味着什么,牛景德可是清楚的很。
要么,是他背后的人,已经放弃了他,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都察院右佥都御使这个位置,可也是让不少人挣破了脑袋的。
而另外一个可能,则就是曾毅从中施加压力了。
若不然,以他背后那人的力量,不可能到现在,没一点头绪的。
也就是说,曾毅,其实,还是盯着他的,只不过,不知怎么的,曾毅现在还不想动他,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