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在哪拿在哪放,别丢三落四的,”陆先生拿着吹风机迈步至梳妆台,见她还杵着,轻启薄唇道,“坐,杵着比高?”
这晚,陆先生修长的指尖落在陆太太柔软的黑发里,来来回回,满屋子都是吹风机的响声,以及陆太太刚刚沐浴起来的那股子清香,萦绕在陆先生鼻尖,挥之不去。
完事,陆先生伸手将吹风机搁在梳妆台上,而后俯身,将她放在床上,沈清尚且不能承
受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惊呼出声,而后只听陆先生道,“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清默,已经吃干抹净了还装哪门子的绅士?
“坐好,”陆先生伸手将床头枕头放好,示意她靠坐在上面,其面容一本正经得可怕。
沈清霎时想到,他说,回来在收拾她。
见她跟防狼似的看着自己,陆先生鬓角直抽,起身,去起居室倒了杯水握在手里,沈清见此,扫了眼。
冰的?
这大冬天的。
沈清清明的眸子眼巴巴的瞅着陆景行,等着他开口言语,而陆景行却在心里思忖着怎样才能将话语说的委婉又明确。
“前几天不接电话,是因为不知该如何面对我们的婚姻,还是有其他?”陆景行一语点破,沈清放在被窝里面的手倏然抓上床单。
他知道。
她确实是因为不知晓如何面对与陆景行的婚姻。
陆景行的这艘救生船,她不敢上。
沈清尚未回应,但她的神色代表一切。
“阿幽,古代帝王将妃子打入冷宫尚且还能给个说法,我今日在你这能不能讨个说法?”陆景行的眸光望向沈清,如同一汪深海,深邃而忘不见底。
沈清默,说法?怎么说?说她恐惧?害怕将心落在别人身上?
不行的,她若是说出来,陆景行定然有别的方法再来溺亡她。
“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可是拿着刀子一刀一刀的磨着我,阿幽,对待我,残忍了些,”陆景行在言语。
“只是……。”
“工作忙尚且不能成为理由,”她想用最初的理由搪塞陆景行,却被他阻了回来。
“我每日在部队,除了军事演习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之外,其余时候,时时刻刻带着手机,即便是跟部队的那群兵穿越在热带雨林里也会抽空给你打个电话,阿幽,你在忙,能忙的过我?”陆先生的意思明显,忙……不能成为借口。
“想冷静冷静,”陆太太迫于陆先生眼神压力,低垂着眼眸呢喃出口。
她不敢将心落在这场婚姻里。
“冷静的前提是将我关进小黑屋?这不公平,我没犯法,”陆先生端起杯子喝了口水,
压住心理那股子委屈之火。
想冷静冷静就将自己关进小黑屋?这是哪门子的躺枪?
“以后不会了。”
“以后不会?是不会在想一个人冷静冷静,还是不会在无缘无故将我关进小黑屋?”陆先生抛出疑问。
陆先生此话一出,陆太太不好了,怎么回答?依照陆景行的性子,现在自己轻易做出保证,若是后面做不到呢?
他会不会弄死自己?
陆景行在间接性的逼她,逼她做出保证,保证以后不会在无缘无故对他玩失踪,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将他打入冷宫。
不知不觉中,沈清跳了陆景行的坑,这坑还挖的万丈深,足以将她埋个透彻。
保证以后不会了。
以后这个词,时间太过久远,没有标明明确时间,通常国人的思想里,这个词,代表的是一辈子。
沈清如此想来,肝火旺盛,伸手准备端起陆景行放在床头柜上的水,却被阻住了。
“冰的,喝不得,”例假期间杜绝生冷。
“想喝水?”他问。
沈清点头。
“我去倒杯水,你好好想想,我起来时,要听到阿幽答案,”陆景行说着,起身准备下楼去倒水,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反身端过床头柜上的杯子一起下去。
怕沈清偷喝。
陆景行一走,她就如同被抽了颈椎的软体动物,盘着腿额头抵在床单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
心理翻江倒海。
不是没想过用缓兵之策,可这招,用在陆景行身上,如同找死。
不久之后的将来,整个m国都会握在他手上,跟他出尔反尔?罢了,想想就好。
陆景行上来,恰好见她跟跟软骨动物一样匍匐在床单上,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笑的安然。
陆景行迈步过去,将水杯握递给她,沈清看着手里还在泛着热气的生姜红糖水,面上闪过一丝异样情愫。
陆景行,心太细。
细到让人毛骨悚然。
沈清看着手中那杯红糖姜水,心底一道声响在突突的跳着。
他似是并不着急让沈清回答刚刚的问题,反倒是看着她发呆,直至许久之后沈清回神,
将眸光落在他身上,才轻挑眉,似是在说,我在等着你的回答。
“不会无缘无故不接你电话,”陆太太良久才呢喃出声,声息细小的如同夏季的蚊子似的,若非他耳力好,只怕还听不见。
陆先生握着手中大半杯冰水,放在掌间缓缓转悠着,这个回答,不够广面。
不会无缘无故不接电话?
那日后若是自己招惹了她,岂不是有缘有顾了?
他得想想,想想怎么能让沈清的回答更广泛些,包揽所有。
陆先生算计自家太太的时候,可谓是绞尽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