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里主持过来看了二人一眼同他们介绍道;“事业在左,感情在右。”
夫妻二人对望了眼,沈清漠然,将手伸向了左边,而与此同时,陆景行伸向了右边。
一个天之骄子,本该为国为民的男人选了感情。
一个身为女子,自古应该相夫教子的人选择了事业。
如此背道而驰,只叫人咋舌。
沈清在陆景行诧异、愕然的眼眸中不敢将手向前,只得玄在半空,她清晰的看见,陆景行面上原本平静的表情,慢慢的变成了恼怒。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直到主持说;“虔诚向佛应当秉持自己内心所选,如此才能在佛祖这里得到想要的答案,若左而又之,难以全满。”
沈清闻言,静默了一秒,一狠心,准备伸手向下,却被阻在了半空,陆景行将她的手紧紧握住,握的她指尖泛白。
陆景行怎能不气?感情与事业相比较,她选事业,如此鲜明的选择,他不傻,怎会看不出来。
在她心里,不管是来西北以前,还是来西北之后,事业永远摆在前面,心里没有自己半分位置。
他怎能不气?
原以为近段时日的相处她已然交了心,可此时她潜意识里的动作还是伤了他这颗钢铁之心。
感情与事业,她选后者。愿意此次来大西北心性有所改变,感情他看到的都是虚幻?
而更为气人的是,他一个将来要继承国统的人选了感情。
陆景行紧抿唇,挂着阴寒,却碍于在佛堂之上,不敢表现的太过明显,伸手,在感情签里抽了根签文。
世间万物皆有因,浮云憾事莫强求,春去秋来花还在,人走茶凉是常态,下下签
是的、陆景行求了一只下下签。
而当她牵着沈清前往后堂找主持解签时,主持看了眼二人道;“婚姻凉薄,情深缘浅,不是好签。”
闻言,二者且是愣震在原地,沈清将眸光落在陆景行身上,而陆景行将眸光落在主持身上,似是在琢磨他话语里的意思。
又似是在压抑心中异样情绪。
“不过、”主持挂着和蔼浅笑望向陆景行道;“施主看面相并非常人,有太庙社稷之气,施主今日应该求事业签。”
“我求婚姻,”他冷声道。
“若施主沿着轨道走,日后定然是人上人。”
“我求婚姻,”陆先生在道,嗓音不自觉加重了几分,捏着沈清的手缓缓缩紧,周身带着寒凉之气。
“婚姻浅薄,情深缘浅,”主持八个字道出一切。
“你确定你这签文准?”陆景行咬牙切齿问到。
他大清早过来求婚姻,却求了个下下签,他能不气?
情深缘浅?劳什子的情深缘浅,去她妈的情深缘浅。
婚姻浅薄?狗屁的婚姻浅薄?
“岁月酣长,会告诉施主答案,和尚见施主面向善,送施主一句话。”
“朝北;国泰民安,朝南,婚姻不顺。南北贯通,交叉分离。”
多年后,当陆景行身为一国总统,偶然间想起这句话,才恍然大悟,吓得一身冷汗。
这且都是后话。
陆景行拉着沈清出来时,将手中签文随手甩在了寺庙前的垃圾桶里,满面郁结之气,上车时,车门甩的哐当响,他是疯了,大年三十来求签,求了支下下签,婚姻不顺?
去他娘的狗屁不顺。
大年三十,沈清气自己也罢,连个和尚都来给他添堵,他怎能顺畅?
思及此,他愈想愈难受,俯身在副驾驶的柜子里掏出烟盒,伸手拉开车门,哐当一声将车门甩的震天响,下车,靠在车窗外抽闷烟。
三五根烟结束,只见远远的有一小和尚手里捧着锦囊过来,立在他跟前道;“我家师傅说,见您夫人面善,特送上锦囊作为见面礼,师傅还说,这锦囊,女施主要从今日开始随身携带,满了七七四十九日才可取下,如此才能保平安。”
陆先生挑眉,满脸怒火难以消散,被一和尚气的脑子嗡嗡疼,此时还来送锦囊,故意为之?
江湖骗子,妥妥的江湖骗子,陆先生心里气结。
原想伸手将东西扔在地上,却被身后一人接住,急切道;“替我谢谢你家师傅。”
沈清见人在陆景行跟前言语时,就急切着下车了,生怕陆景行这满腔怒火撒到修道之人身上,那可真是罪过。
赶紧下来解和,不想着正听见最后这几句话。
“您慢走,”沈清客气有加,不同于陆景行的满面阴寒。
一上车,还未待她言语,陆景行启动车子离开,路上车子开的飞快,跟玩飞车似的,吓得沈清死死抓住安全带。
“本就是你要求姻缘,人家师傅也就是跟你解释了经文的意思,你至于这么气?”沈清试图宽慰他。
却发现自己越说,他面色越阴寒。
“寺庙佛祖,信则有,不信则无,你别太放在心上。”她在劝。
陆先生依旧未有半分动容。
就算信则有不信则无,可她求劳什子的事业?
“你求什么事业?”陆先生阴沉开口,面上带着不悦。
“知道你要求婚姻,我就伸向事业了,得亏我没求,这要是我俩求一样的不得将你气吐血?”她半开玩笑将这句话说出来,面容上带着半分浅笑。
想用如此话语来为自己刚刚潜意识的举动找一个合理的借口。
闻言,陆先生冷笑,“你倒是懂我。”
眸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