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这日晚间,因有事去了趟总统府,且还是挑在沈清睡着的时候,唤了苏幕上来,离去时,素来沉稳的陆景行只觉忧心忡忡,胸口突突突的跳着,异常清晰,即便是走在总统府宽阔的小道上依旧如此。
才进去,便投身会议,因心心念念自家爱人,想着早些结束。
而这方,卧室床上沉沉入睡的人正处在梦寐之中,依旧是那个梦境,她反反复复断断续续持续了近乎半个月。
这次不同以往,梦境中出现了那些曾经与她有过交集的某些人,场景急速转换,在到眼睛,
一瞬间的功夫,物是人非。
这一次,站在沈风临身旁的不是严歌谣,而是唐晚。
梦里,父女二人发生争执,她怀恨转身离去,一转身却身后确是万丈深渊,沈清从噩梦中猝然惊醒,还未坐起,就觉有温热的液体从身下缓缓流出。
月30日,沈清夜半从梦中惊醒,惊觉下身流血,喊了几声不见陆景行人,忙拿起床头手机给人打电话。
那侧,陆景行正在同内阁成员开会,听闻沈清未出声便先哭,男人心头一惊,不顾众人在只觉询问出生;“小乖、怎么了?”
“乖、不哭、先说怎么了。”
“乖乖、你这是要急死我啊!”
男人连续三句话刷刷刷的蹦出来,让一屋子人都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看着这个素来冷静的男人惊慌失措,因自家爱人一个电话吓得面容失色。
许是沈清只哭不说,陆景行失了耐心开到一半的会议进行不下去了,而后一转身欲要离开,
哐当一声,膝盖撞在实木椅子上,疼的很,但却不算什么。
众人只见急着离开的男人突然顿住脚步,仅是一秒,拔腿朝外狂奔而去;“乖、不怕、不怕没事的,没事的啊!”
会议室内尚且还飘着男人跑出去之前说的这么一句惊慌失措的话语。
沈清在那侧哭着说;“我流血了。”
吓得陆景行呼吸滞了数秒。
月30日夜间十点,距离陆先生与陆太太周年纪念日所剩不过数小时,原本离预产期还有数十天的人梦中惊醒,惊觉流血。
吓得这个初为人母的清冷女子放声大哭,吓得这个初为人父沉稳冷静的男子在狂奔回总统府的路上几近摔跤。
夜、很沉静。
总统府上下因沈清流血乱做一团。
陆景行浑身大汗淋漓奔上四楼,医生护士围在身旁告知她如何做,而沈清吓得整个人面色寡白死死抓着苏幕的手。
远远看着只见她浑身颤栗。
“去医院,乖、去医院,不怕,”说完,男人伸手抱起自家爱人狂奔下楼往医院而去,苏幕、老太太、陆槿言、陆琛悉数跟随。
陆家、可谓是全员出动。车内,陆景行抱着沈清,徐涵驱车,许是怀里人哭的他失了方寸;“会不会开车,快、再快。”
徐涵这车只差当成飞机来开了,还要如何快?
前有总统府警卫摩托车开道,一路上畅通无阻红绿灯都不用等,还嫌慢?在快该出事了。
“陆景行,”沈清颤栗开口,浑身大汗淋漓。
“我在、我在,”男人柔声安抚。
“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一定要保孩子。”
闻言,陆景行有片刻滞楞,紧随而来的是大声呵斥;“胡说什么?什么叫只保孩子?”
“如。”
“瞎说什么你?连续剧看多了?”一句呵斥的话语不经过思考直接这么迸发出来,险些被沈清给代入进去,男人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克制情绪让自己冷静,说出来的话语不是一般的温软;“阿幽乖,不会有事的,我说不会有事就不会有事的,我们别自己吓自己,恩?”
“我怕、”沈清颤栗出声,搂着陆景行的手紧了再紧,下腹隐隐有坠落感。
“不怕不怕,阿幽乖,不怕、宝宝也很听话的,对不对?”
陆景行这话,不知是在宽慰阿幽还是在宽慰自己。
初为人父母的这二人此时抱在一起互相欣喜互相期待互相宽慰。
妻子生产在即,这个沉稳的男人,怎能不失了人色。
漆黑的夜色普卷而来,整个首都都是昏暗的,总统府护卫队在道路上不断疾驰,这夜、办公归来的某人驱车行驶在路上见如此场景,心头一跳。
直至红绿灯响起,身后车子喇叭不断才缓过神来驱车离开。
月末,沈清分娩在即,在平常人眼里本是在平常不过的产子手术,而陆景行调来的确却是全国顶尖的业界权威人士。
陆家后代,非富即贵,容不得半分差错。
月30日十一点十七分,沈清被推进手术室,护士做着产前工作,此时,她孤立无援的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浑身颤栗,紧张不已,闭眼,都是战乱地区手术台上那惨痛的一幕。
“陆太太、没事的,你别紧张,”一旁的小护士见她颤栗的厉害柔声宽慰。
沈清呼吸急促会以微笑,却面色苍白。
片刻,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她看见男人穿着一身无菌服出现在眼前,直至手心传来温度,目之所及,空气之间似乎全是他的气息。
她承认,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见到陆景行的那一刻,她极为不争气的掉了眼泪。
这个从天而降的男人啊!他弯腰握着她的手,眼眸中泛着足以融化一切的爱意,俯身亲吻她的额头,话语温软坚定;“不怕、我会一直陪着你。”
沈清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