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这并非易事。
疼痛持续数小时,直至多年后,苏幕询问二人是否要个二胎时,男人想到这一幕,摇了摇头,不愿意,太疼了,他怕沈清在疼一次。
都说女人生子如同走了一遭鬼门关,起先,沈清未曾经历这一切时并不能理解这句话的含义,直至亲身经历,直至她躺在手术台上疼的死去活来才理解。
深夜的产房对于陆景行来说,就是一场兵荒马乱。
耳边不断响起一声护士的声响;“陆太太,你在使把劲儿。”
“我不行了,”她以没劲,躺在产床上大口喘息着。
“阿幽加油,宝宝要来了,”此时,陪在身侧的陆景行除了给她加油鼓劲说些宽慰的话语安抚沈清,什么也做不了,他不能替她受罪。
看着沈清疼的死去活来还咬牙切齿的坚持着,陆景行心头早已血流不断。
冰火两重天啊!
一面期待,一面心疼。
“陆景行,”沈清的疼喊声变成了陆景行的名字。
“我在。乖乖。”
冰冷的手术床上,沈清肚子躺在上面孤军奋战,而身为丈夫的他此时除了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爱人为了生子疼的死去活来,目睹这一切除了能说些鼓励的话语之外,根本无能为力。
“我不想生了,”她一面喊着说不想生,一边使劲全力配合医生,抓着陆景行的手似是将他捏断了似的。
“陆太太加油啊!看到宝宝的头了,”一旁助产士声音响起。
凌晨两点的走廊,很冷,很凉。
苏幕与老太太在长长的走廊上来回独步,焦虑不安,胡思乱想。
沈风临与沈南风章宜傅冉颜等人靠在一侧沉默不言,但不难看出他们面上神色焦急。
“不是说进去三个小时了吗?怎么还没出来?”沈风临焦急望向苏幕等人。
苏幕也很焦急,她搓着手在走廊来来回回走动,嘴里念念有词,若是细听,竟是那些封建迷信。
堂堂一国国母,如此模样,怎能叫人不感到诧异。厚重的手术室大门紧闭着,章宜趴在手术室门前望着里面,见到有护士出来,迎上去问询问。
月31日晨间三点,在历经四小时的战斗之后,沈清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涌出,随之而来的是一声清亮的啼哭声,她和陆景行的孩子在婚后三周年纪念日这天降生了。
这是个意外,意外到让二人倍感欣喜。
此时,她躺在手术台上浑身湿透,发丝贴在面庞,沈清抓着傅寒声的手紧了紧;“陆景行。”
她虚弱无力开口。
“阿幽、阿幽、阿幽、我们有儿子了,我们有儿子了,”陆景行生生呢喃带着情爱,四目相对,男人眼眶中波光粼粼,原本深邃的眸子此时红彤彤的,蕴藏着泪水。
他俯身吻着她的眉眼,吻着她的薄唇,吻着她汗津津的额头,行至她面庞出,一滴清泪落在沈清面庞上,随之而来的是男人哽咽的呢喃声;“阿幽、我们有儿子了,你在也不会不要我了。”
“阿幽、”他声声带情谊,字里行间都是无限深情。
一路走来,诸多不已,他使劲手段盼星星盼月亮,如今得以实现,怎能不激动,怎能不喜极而泣。
他陆景行此生,得爱妻,得爱子,足以。
足以,足以啊!
“陆先生,”这时,医生轻唤陆景行,请他为孩子剪脐带。
许久之后,产房里的医生护士与同事聊起这慕时,是如此说的:
身世显赫权力无边的陆少将听闻妻子顺利生产时,激动的掉了眼泪,抱着自家爱人失声痛哭。
伸手为儿子剪脐带时,双手更是颤栗不止。
谁也不知道,陆景行等这一日到底等的多辛苦。
这年,陆景行三十一,沈清二十六,在历经婚姻跌宕起伏分分合合三年之后迎来三周年纪念日最为珍贵的礼物。
月1日陆先生与陆太太二人:喜得贵子。
载家族之喜,立夫妻之恩爱,取名思温。
孔子曰:君子有九思:视思明,听思聪,色思温,貌思恭,言思忠,事思敬,疑思问,忿思难,见得思义。
片意:常思其温。
多年后,儿子成年询问自家父亲名字由来,父亲说:因与你母亲一路走来极为不易,时刻靠戒自己,要时常思念与你母亲平和的温柔时光,以此、才觉人生并非全是不易。
新生命的到来承载了太多喜悦,清脆的啼哭声将让她身上的疼痛悉数烟消云散。
“陆先生,陆太太,看看宝宝,六斤六两,”护士将宝宝贴在她脸颊上,沈清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
“我们有儿子了,”这话、沈清说的。
苍白无力,却含着太多喜悦。
倘若婚姻是长修行,那她与陆景行的修行之路可谓是极为不易。
本就不易,如今却开出了花儿来,怎能不叫人欣喜?
这日、陆先生喜极而泣。
凌晨三点二十分,护士抱着孩子出来,走廊里静候的人悉数为了上去。
依稀听见护士说是男孩,六斤六两。
苏幕见此,望着皱巴巴的小家伙,先是捂唇克制激动,而后紧闭双眸,可还是眼泪从眼角浸透出来。
这时,被人楼进怀里,靠在陆琛宽阔的胸膛前失声痛哭,嘴里念念有词;“守得云开见月明啊!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沈清与陆景行一路跌跌撞撞分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