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鹰睁开眼睛,发现天色已微亮。

阳光稀薄,地面一片干燥。

她洗梳完,打开门,门口拴了个篮子,放了几十枝火红色的玫瑰,芬香扑鼻,每一枝都鲜艳欲滴,上面还有晶莹的露水。

玫瑰中间放了一张卡片,天鹰打开,里面什么都没写,只夹着一张机票。

她下楼,一进大厅,便闻到咖啡的浓香。聂赟靠着窗户坐着,他一手随意搭在靠手上,阳光堪堪照到他的半张脸。

“早,喝咖啡吗?”他倒是心静气和。

天鹰走过去,坐下,眼前阳光下热腾腾的咖啡并不叫她感觉岁月静好,经过昨晚,只觉得尴尬无比。

那些她冲动脱下的衣服已经不在原地了,这个房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是谁收拾的,不言而喻。

“昨晚睡得好吗?”他道。

天鹰端着手中的咖啡,嗯了一声,“你呢?”

“不怎么样,凌晨吵醒助理叫他去买机票,听到他敢怒不敢言的声音,心情才好了些。”

天鹰知道他在开玩笑,配合着微笑了一会儿,但很快便收敛下来,说:“对不起。”

聂赟摇头:“知道为什么机票是一周后吗?”

天鹰抬起眼睛,她正想问这个。

“再过一周纽约就要下雪了,看看雪景再走吧,非常美,你会喜欢的。”聂赟喝了一口咖啡:“我在这里呆了八年,纽约的冬天很长很长。”

他放下咖啡杯,目光凝视她,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缩小成极为深邃的一圈,片刻不停的倒影出她的面孔。

“哦,对了。”他说:“合同取消,是取消,不是中止。”

天鹰握咖啡杯的手松了又紧,紧了又松:“谢谢。”

聂赟不动声色观察着她的神色,见此,一丝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遗憾的情绪从他的眼底擦过,仿若风过无痕,堪堪消失在眼前咖啡腾腾的热气中。

“抱歉。”她说,极低的吸了一口气,才抬起头,正视他的眼睛:“抱歉...”

聂赟很轻很轻的笑了。

“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他说。

不到一周,雪便下了。

这场大雪来势汹汹,纷纷扬扬,不久便覆盖了厚厚的一层。

天鹰站在窗前,极目望去,整座城市仿佛化在雪中,宁静安详,洁白无瑕。如聂赟所言——纽约的冬天极美。

大雪一连下了好几天,前天她在雪地里发现一只受伤的黑猫,后腿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割伤了,一直在流血,热血一经流出便立刻凝固,变成鲜红的一团。它毛发湿嗒嗒硬邦邦的蜷缩着,若不是天鹰及时看见,小家伙再过不久就会被大雪覆盖。

她连忙把它抱到房间,先把它的毛烘干,然后再包扎了它的伤口。小家伙黑的秀气,身上没有几俩肉,更显得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

它仿佛明白天鹰是它的救命恩人,起先还小心翼翼,后来仿佛是确认了眼前的人不会伤害它,盯着天鹰看时,黑溜溜的眼睛毫无保留的露出小动物的依赖和信任,天鹰被这种眼神所俘获,又冒着大雪跑出去,买了许许多多的罐头回来。

可是她再有几天就要走了,她苦恼的望着小黑,一筹莫展。

你怎么办呢?

她只好抱着小黑去找聂赟。

-

聂赟直接拒绝了她,他的理由很充分。

“我已经有爱丽丝了。”

“小黑和爱丽丝正好可以做个伴....”

他伸出手摸了摸小黑的下巴,小黑十分温顺,乖巧的蹭着,天鹰有些心塞,同时又觉得欣慰。

聂赟修长有力的手做这样柔软且漫不经心的动作,竟十分优雅,可他很快就缩回了手,同时将身体有所保留的往后一靠,轻轻说:“你不了解爱丽丝,它是一只嫉妒心很重的猫。”

天鹰不客气的反讽:“你瞧,我俩的喜好正好是两个极端。”

说完,她又为小黑的前途忧心忡忡。

聂赟替她想了个办法:“或者我可以帮你养几天,等我回国,你来带走它。”

她可以养好它吗?天鹰扪心自问。

一人一猫对视了一会儿,天鹰摸了摸小黑的脑袋:“那就麻烦你了。”

这话自然是对聂赟说的。

不过既然决定养这个小生命,她又多出不少新麻烦,比如,给它取个名字,既然是自家的猫了,当然不能再小黑小黑的随便叫了。

小黑似乎知道自己有了个新家,从此生命得到了切实的保障,而且,家人就是眼前这个人,立刻表达了自己整只猫的开心:“喵~ ”

当晚,这个世界上的某些人发现,他们的朋友圈,又多了一个以猫为头像的可怜猫奴。

那是一支通体全黑的猫,拥有一双金灿灿的大眼睛,却并不显得威武,反而有些怯生生的。

这天,天鹰正抱着踏雪,给它剪指甲。

拥有新名字的踏雪乖巧的趴在她的膝盖,略微不安的看着天鹰手中的指甲钳,可它虽然怕,却忍着没有动。

天鹰摸了摸它的脑袋,期间偶一抬头,窗外纷纷扬扬,才发现又下雪了。

她低头,拨弄踏雪的脚趾,却迟迟没有扳动手中的指甲钳,踏雪似乎发现了她的心不在焉,却只是添着自己的毛,乖巧的依偎着她。

就在她以为会在平静中结束这段纽约之旅,聂赟把她叫过去,交给她一个信封。

她接过信封却没有着急打开,而是奇怪的看着他。

他躺在一张椅子上,推上搭着一块厚厚的毛毯,虽然房间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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