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出去了吗?”
“传出去了,属下亲自盯着的,不会出错。”
“那就好,”一开始出声问的人有些疲惫的将身子后仰,靠了靠,缓解了一下身上的乏意,“准备准备吧,要不了几日人应该就到了,将她住的旁边那所宫殿收拾出来。”
“是,不过皇上,你真的确定西汌帝会来吗?我们之前用假消息糊弄了他那么多次,说不定西汌帝这次怀疑有假,就不来了呢?”
原来这正在对话的主仆竟是东翰国的新帝段裴钰和他的属下长生,而从两人谈话的内容中可以得知,之前故意传出云以烛消息,将晏昼引去各地的人竟然也是这主仆二人,只是不知,这二人这般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又是为什么要将晏昼引来这东翰国的。
段裴钰听完长生的话,却是摇头笑了笑,十分肯定道:“他会来的,只要是涉及到云殊的下落,不管真假,他都一定会走这一趟。”
话虽如此,段裴钰显然也是摸到了晏昼的心理,可是他心里又真的是这样想的吗?他心里也盼着晏昼最好不要理会这个消息,这样他就有借口将云殊给留下来,可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个西汌帝是个什么样的人。
长生听了他这笃定的语气,却有些气不过的问道:“皇上,恕属下斗胆说一句,皇上既然对云殊姑娘有心,那又为何要将云殊姑娘拱手让给那西汌帝的,属下并没有觉着他比皇上好到哪儿去,他有的皇上也都有,待云殊姑娘的心更是不少了半分,皇上为何……”
“够了,长生,感情这种事情,不是一个人的事情,我同云殊恐怕只是有缘无分罢了,如今能够同她呆这些许的日子我已经很满足了。”
段裴钰轻叹了一口气,他有时候会在想,若是他能够先晏昼一步认识云殊,这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他身前站立的长生听了他这充满了复杂情绪的轻叹,知道是自己的话惹起了段裴钰心中的伤感事,便识趣的不再开口。
听着主仆二人的意思,这失踪了半年之久的云以烛,眼前竟似在他们手中,可既然如此,为何又要偏偏半年之后,才将云以烛的下落透露给晏昼,这半年期间究竟是生了什么事?
晏昼和玄临自进了东翰国的境内起,就被人一路的引到了东翰城,直到这里,那暗中的人才安静了下来,不再现身,似乎这里就是他将两人引来的最终目的地,他已经不需要再现身出面一样。
这东翰城,晏昼和玄临皆是没有来过的,但是进城之后,晏昼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好奇之色,像是眼前带着些陌生的街道还有物品都是他常见过的,没什么好稀奇的一样,就只有玄临脸上带着些兴味,坐在马上打量着这街道两边的场景。
“晏昼,你说说背后那人连续几次现身引我们到了这东翰城,却突然间没了踪影,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就是他想要引我们来的地方?”
“不知道,不过既然人不出现,那我们就先在这里呆些时日,顺带派人去探探以烛的下落,说不定人真的在这里。”
玄临轻挑剑眉,脸色奇怪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住?既然要在这儿待几天,总归是要找个住的地方吧,客栈?”
晏昼摇头,显然是不同意玄临的建议,但是他也没有开口说是要去哪儿,而是直接骑着马带着玄临在东翰城内的巷子里转了一转,最后停在了一个宅子的门前。
看他这熟练的在这城中的穿行的模样,任谁也不会想到,这对东翰城内的道路如此了解的男子,竟然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玄临有些诧异的看着晏昼下了马去宅子的门口拍了拍,然后那宅子里面就冒出个头半白的老头,听了晏昼说过几句话,又给了什么信物给那老头看了之后,人便将宅子的大门给打开,恭敬的将两人给请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来过东翰城么,怎么在这里也有宅子啊?看起来不显山不漏水的,一路上没有透出半点风声,感情着是故意的吧?”
这宅子门口没有挂牌匾,玄临也不知道主人究竟是什么人,不够他倒是觉得不像是晏昼,所以只是拿话试探两句罢了。
玄临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从小相处的晏昼能够没有看出来吗?那明显是不能的。
斜睨了玄临一眼,晏昼才边跟着那老头往里面走,边道:“这宅子不是我的,是以烛的,她之前告诉我她在东翰国的一些事情,连带着这个宅子当时也说了。”
其实这个宅子还是段裴钰当时给云以烛置办的,虽然说云以烛基本上没有怎么住过,但是段裴钰在不知道云以烛的真实身份之前,都当云以烛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在云以烛帮了他越多的忙之后,他就总想着也要回报些什么,最开始喜欢给云以烛添置一些产业之类的。
云以烛大多都没有收,小部分的推拒不掉的却是收了的,这宅子就是其中之一。
不过晏昼显然并不打算将这个宅子的原委告诉玄临,倒不是要瞒着他,而是被玄临知道了这件事,定是又要好好的嘲笑他一场,所以才瞒了玄临这件事。
“没想到,云小姐还真的是深藏不露,在东翰国呆了两年的时间,竟然就有了自己的宅子了,她难道不想回南临国,倒是想在这东翰国定居?我瞧着也不像啊,那这宅子,八成不是她真的想要买的吧。”
这样点到而止的猜测,不用玄临明说,晏昼也能够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明显就是将事情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