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心偏向塞外痴,绿草宜在群山满;艰难远峰松雪暮,无奈春风不度关
却说汉使张骞正和几位来访的客人说话,有人来报:匈奴伊雉邪大王派呼延季盟前来相请!正所谓人的名树的影,那几位访客听得是呼延季盟到了,一个个胆战心惊,脸上变色。张骞点头让三脚猫前去迎候,问道:“各位是不是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不请他进来就是。”那几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说道:“不怕天使笑话,这呼延季盟是我等的苦主!我们几个见了他总是屁滚尿流,不敢仰视的!我们还是自己悄悄地走吧。”
张骞虽然不清楚他们和呼延季盟有什么过节,不过见他们如此的狼狈,也不便勉强,让甘父带着他们从后面悄悄地走了。这时候,三脚猫已经带着呼延季盟进了大帐。张骞拱手肃立,呼延季盟也急忙上前两步拱手施礼。。说道:“天使大人,别来无恙?看大人气色大好,可见我匈奴水土也是养人的。”
张骞一笑:“大人也是气足神完,看来功力又上层楼了,真是可喜可贺了!”。…。
呼延季盟得意一笑,“为了迎候天使,在下不得不时刻用心,才稍有微进。要说还要拜大人所赐了!”
“哦,那么我岂不是也要感谢先大单于留客之情了?”
“天使怎么想,就不是在下所能左右的了。在下只是觉得天使大人在匈奴,匈奴也没有亏待了大人不是?大人可以悠闲自得的四处周游,还可以与各色人等相处,融洽之至,大人可以说是匈奴的半个主人了,如今草原上各国各族,提起来大人,哪一个不说一声:好汉子!就算是番邦外国也已经到处传扬着汉使的大名了!如果不是我大匈奴先大单于、先太子的关照。大人恐怕早就葬身荒野了吧!大人难道不感激于此吗?”
“如阁下所言。在下自当感激涕零的。只是,在下在汉地听得,君子当忠人之事。下官在汉庭领了汉天子的令旨,前往西番大月氏通好两国、两族。却无端在匈奴十年为客,上不能报君恩,下不能恩亲随,中不能尽勋劳。每每思之,五心如煎!尚不能安眠甘食,怎么可能去感激哪一个的恩赐去呢?”。…。
“阁下是觉得在匈奴受到了困扰了!大人口口声声说到月氏是为了两国交好,哪里见过一个使臣空着双手去通好的?分明是另有图谋!”呼延季盟突然变脸。三脚猫和甘父怒目而视,他怡然自若,毫不在意。
张骞冷冷说道:“阁下是前来问罪的了!”
呼延季盟一愕:“啊!不不不不!阁下误会了。在下是奉了伊雉邪大单于的号令。前来相请的。请汉使大人前往一叙。”
“大单于?大单于不是已经升天了吗?哪里又有一个大单于了?”
“大人!军臣大单于已经升天了。现在是伊雉邪,伊雉邪大单于君临天下!我匈奴伊雉邪大单于雄姿英发,聪明神圣,上应天星,下和民意。得草原各国、各族拥戴,虽然暂时还没有登上大宝,也不过是等待吉日良辰了。阁下在匈奴,就当遵照我匈奴的礼数、规矩,大人既然口口声声说什么君臣大义,怎么在这里就不顾了呢?”
张骞想想,知道跟这个人没有办法纠缠得清。只得说道:“既然阁下亲自前来相请,恭敬不如从命,我自当拜见伊雉邪大王的。请!前面带路。”…。
。…。
呼延季盟前面骑马,后面跟着三脚猫,三脚猫后面是汉使张骞,甘父在后面服侍。单于庭人民已经听说了伊雉邪要接见汉使。十几年了,汉使还是那个汉使,单于庭却已经物是人非了,新王还没有登基就急急忙忙的想要见汉使,不知这一次汉使的命运又是怎样?许多人为汉使捏一把汗。张骞游目四顾。兵连祸结之后的单于庭满目疮痍,到处是烧焦的帐幕、什物,人人脸上都是哀戚,特别是一些一闪即逝的汉人,大多身上带伤,眼中带泪,心中难过之极!一个宽袍博带的人影在人群中一闪,张骞看得清楚,正是那个叫孔几近的,不由心头一松,这家伙没事就好!人群中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不能一一记起,微一颔首,算是打个招呼了。不久,众人到了单于宫前,密密麻麻的卫士鸦雀无声,注目这一群人,呼延季盟上前说了些什么。。几个武士过来,为首的却是兰颖脱,对张骞等人笑道:“各位可好,咱们又见面了!”
众人下马,张骞微笑道:“先生安好!先生精神好像大胜以往,正是可喜可贺了。”三脚猫和他们都交过手,知道他是呼延季盟的得力助手,身手也是十分了得的,笑道:“兰先生,咱们有机会还要切磋切磋的!”。…。
兰颖脱凝目注视他一会,笑道:“我应该叫你三先生呢,还是叫你什么呢?”
“你如果没有什么忌讳,叫我什么都行,千万不要叫我三爷就是。”他在鲜卑山一战之后,在鲜卑人和匈奴人中威名大涨,许多人尊称一声三爷。兰颖脱他们对武艺用力过甚,对于世间的很多事,反而不太在意,不知道三爷、三脚猫什么的是啥意思,只觉得乱七八糟的。胡乱称呼。三脚猫跟他开玩笑,让他喊三爷,其实也不是要占他便宜的,而是知道他不清楚汉人的称呼。
兰颖脱不再跟他们多言,脸一沉,说道:“各位,请交出所带的武器!”张骞解下了腰间佩剑,三脚猫也交出了宝剑,甘父去了身上的弓箭。兰颖脱挥手,几个武士过来接住了几人的兵器,兰颖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