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林越的说法,定南公爵府的老太君却是沉吟了一下,随即问道:“不知安陵君可曾婚配?”在她看来尽管林越拜师蝶谷,但毕竟也是士族出身。一些人情世故也是免不了的,比如大周太师魔云海,还不是一样有一大家子。她却不知道林越并非这个世界的人。
林越回答道:“那倒是没有……”仔细想想,刚刚出师哪会儿自己不是还有携美江湖的想法,啥时候自己变的怎么老气了?
老太君说道:“既如此,老身不妨做个主,将淇儿许配与你如何?”
林越苦笑道:“老太君,怎么您也……”
“怎么,难道我堂堂公府的小姐还配不上安陵君吗?”先是取笑一声,然后老太君正色道:“其实我知道安陵君是为了淇儿好,只是身在这权贵之家,一举一动都不由自己,以后淇儿真的有幸拜入蝶谷,也需要你多多照看维护,可是当下若无一个好的借口,只怕对于公府名声有碍。毕竟蝶谷……”
老太君没说,林越却十分了然,要知道玄门三教实力强悍,但本身在世俗之中声名不显,远没有四大家族,五大宗门那样如雷贯耳。
陶淇拜入蝶谷,知道内情的到会惊讶不已,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位公府小姐真的有什么不干净,随意被打发到了什么草鸡修炼门派,这样对于元州头一份的定南公爵府的名誉也是损害,至于说拜师,其实老太君是一万个愿意,自己公公当年的威风,那可是亲眼看见的,小辈们不知道深浅,她还能不知道?
林越叹了口气,人啊,始终不能做到完全摆脱人情世故,陶淇身为定南公爵府的七小姐,就注定不能做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这两天他也从侧面了解到,当初周芷蓉离开,表面上是被夫家休弃,实际上在元州什么怪话都有,毕竟作为元州头一份勋贵,多少眼睛盯着,前有长房长孙媳出走,后有陶淇克夫传闻,这两年定南公爵府不说声名狼藉,也是屡为笑柄。
林越明白,老太君要争这个脸面,想了想似乎也没什么硬要反对的理由,于是便说道:“老太君若要这个名义,我就给七小姐这个名义。”
……
弯月攀上树梢,定南公爵府中,林越和陶淇坐在凉亭里乘着晚风,说着刚才的事情,林越放下手中的茶杯:“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助顺侯府那边我已经处理掉了。”
陶淇从林越那里听说了自己被害的全部经过,哪里还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这几年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虽然将她的性子磨去不少,但心中又怎能没有恨意。
见陶淇不说话,林越又说道:“老太君已答应你我的婚事,我也没有意见,当然这些只是作假,你若不愿那就算了。”
陶淇也知道刚才林越和老太君所谈的内容,知道林越有意将自己引荐到蝶谷,也知道为了陶家的名声,林越也同意和自己定个婚,她真的很感激林越,不光抓出了害自己的人,还给自己报了仇,现在又配合保全陶家的声望。
陶淇展颜一笑:“若是林弟弟不嫌弃,当真也无妨,陶淇愿意。”林越毫不怀疑陶淇所说,当然,并非二人之间有什么深厚的真挚情感,主要还是陶淇感恩的成分居多。
林越倒是说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来提亲,顺便传授你揉筋搓骨术还是风身云体术。”本来这两样虽不珍贵,却也算是玄门绝技,未经允许是不能外传的,但是陶家毕竟受到了梦蝶谷主的赏识,赐予过这两项绝技,只不过后世子弟不肖,没能继承罢了。
一想到这个,陶淇在内心深处所隐藏多年的任侠之气渐渐复苏,林越接着说道:“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元州总兵,安陵君,伏波将军的正牌未婚妻,可以昂头挺胸的走在元州的街面上,不用回避任何人,也不用困住在小小绣楼中。”
陶淇对未来美好畅想的时候,荣安堂里陶家三兄弟和老太君吵闹成一团。
把陶淇嫁给林越这件事遭到了陶家主要的三个兄弟的反对,其他小字辈虽然多有不屑,但在长辈面前始终未曾开口罢了。而陶家人反对婚事的原因大体上无非就是林越出身太差,爵位太低,堂堂的公爵府怎么能如此低就,就算现在陶淇这幅模样,哪怕是拘着不嫁人,也不能便宜林越这样的。
六公子陶鸿更是看不上林越,认为先前所谓的解除诅咒不过是林越自导自演的闹剧,只是为了求亲公府所所演的戏。为了巴结他们陶家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见几个不开眼的儿子根本不知道蝶谷的厉害,老太君气的身子都抖了起来,大声吼道:“我看你们这是眼里没我了,我亲生的孙女,我还做不了主么!”
一见老太太动了肝火,三兄弟里最小的陶伟连忙说道:“母亲莫怪,大哥和二哥也是为了府里着想,这位林总兵也算是少年英才,虽说出身低了点,但靠咱们陶家的势力稍微爬一爬也能有个前程,不过上杆子不成买卖,他总要有些诚意才对。”
其实这里本来没有陶伟什么事,三兄弟里他又一向奸猾,所以准备换个曲折的方式,但是老大和老二都露出了不悦的样子,老大陶修承袭爵位,也是陶氏一门的族长,老二陶健乃是陶淇的亲父,他们都还没开口,老三就显得有些多余了。
老太君见状问道:“诚意?你的意思是?”
陶伟笑道:“总兵大人若要娶我陶家女,非二十万白银彩礼不可。”
听见这话老大,老二也不禁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