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说道:“那个孽障是个棺材仔,没出生就克死了爹妈,打生下来镇子上就没安生过,谁跟他接触谁倒霉,被他害死的有好几个了。”
林越暗道难怪,棺材仔就是母亲在生产或是临产中死亡,接生之人刨开亡母腹部取出的婴孩,这里视这种情况为不祥之兆,还未出生便害死亲母,等于一出生便背上了不孝的枷锁,若是母亲难产身亡或是产后身亡倒没什么,就怕这种棺材仔的情况出现,在这里是要被众人孤立的。
而更要命的是,这个叫壕乐的少年人,不光是丧母,而且父亲走得更早,这就造成了‘我爹娘在我出生前就死了’这种骇人情况,整个壕家庄翻族谱往上数几百年都没有过这种事。
而且据这位大爷讲到,十二年前这个小子出生的时候整个沿海附近地震、海啸还伴着大风,着实伤了几条人命,妥妥的不祥之兆啊。又说了几件和这个小子亲近之人都遭了横祸。最后这位‘好心’的大爷还提醒林越,千万不要和这个棺材仔接触,连话都不要说。
林越陷入思考,问心中的通灵仙君:“太师伯,这不大对吧,我都能感到如有实质的气运以及祥和之力,没理由会这样啊。”
通灵仙君略加思索:“灯下黑,钱中孔。”
“哦,何解?”
“你拿一枚铜钱放在桌子上看一看便知道了。”
林越拿出一枚铜钱放在桌子上,看了看顿时恍然大悟:“难怪如此,这么说这个小镇的富裕也是因为他了?”
“应该没错,只是整个镇子的恩人却被当做不祥之兆,看来他的身份比咱们预计的还要厉害。”
林越已经完全明白了,这个壕乐确实是身负气运之人,甚至能辐射到周围,铜钱外面的桌面自然顾不到,可是铜钱中间的方孔也是桌面。也就是说在他周围离着越近的人越捞不到什么好事,反倒是周围不远不近的人最好。
十二年前壕乐降生,海啸加地震,确实伤了几条人命,但是因为这场海底的地震,倒是改变了周围海底的格局,使得珍珠和珊瑚等名贵海产被翻了出来,这个镇子因此陡然而富,而企图对这里下手的外乡人,也因为壕乐气运的护佑而出现各种意外。
林越又想到:“这么说他的父母……”
“这件事确实和他有关系,这对父母终究是凡人,无法承受如此大的福报。”
林越拳头一握:“这是什么道理!”
“你再不甘也是没用的,不过这个孩子还是要再接触一下,我也想清楚他到底为何有如此大的气运。”
……
壕乐回到了自己的家里,这里只是镇子角落的一处破屋子,一个老妪正在熬着药,看见壕乐的模样便说道:“他们又欺负你了?”
壕乐一笑:“没事,只是衣服扯破了。”虽然壕乐怕婆婆担心擦去了血迹,但是婆婆又岂不知平时里镇上的人是怎么对壕乐的。
见婆婆行动不便壕乐立刻去扶她,为了转移话题说道:“今天是祭祖的大日子,下午能分到烧猪肉呢。”
婆婆也露出笑容:“是啊,阿乐晚上就能吃到烧猪肉了,下午婆婆就去讨要。”
壕乐说道:“阿公和婆婆身体不好,下午我去拿猪肉。”
婆婆皱眉道:“只怕他们会难为你啊,还是我去吧。”
壕乐摇了摇头:“没关系的婆婆,只是去拿猪肉,镇长他们不会为难我的。”
自从壕乐作为棺材仔出生,镇上的人大多都对他保持厌恶的态度,紧接着海啸和地震坐实了孽障的传言,本来还有那么俩户人家愿意照顾他,但随着两家人也都出了意外,大家都明白谁遇上他都会走厄运。
镇上的人们打算把他抛的远远的,让他自生自灭算了,最后还是壕阿公和壕阿婆收留了他。老两口一把年纪无儿无女,见不得年幼的壕乐遇害,便收留了他,但是没有一年的功夫壕阿公外出做工被砸断了腿,而壕阿婆年纪也不小了,身体每况日下。镇上的人们都在传是壕乐害了他们,但却没人说是帮上一把。
好在两位老人家尚有两亩菜园,不至于衣食无着,但是也只能勉强保证三人不被饿死,别说给老人买药,就是饱饭也不是时常能吃到。
祭祖大典要分烧猪,这可是一年难见一次的荤腥,壕阿婆是外面嫁过来的,壕乐父母本来是镇上的人,但是人们称其为孽障不给入谱,所以按规矩他们是没资格享受祭祖的烧猪的。但是壕阿公是家谱上的人,就连兼任镇长的壕家族长也要叫一声四堂叔,所以也不敢说不分他们,只是两位老人还好,壕乐去领少不得一番波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