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想到另一个一进军营就出风头的人,不是伍十三,是当年的少帅萧护。袁朴同比萧护大上几岁,萧护头一回进军营,是八岁。认真军中长呆,是十一、二岁以后,十六岁少帅就独领兵权了。
袁朴同还是没想到这风出头的胖团是萧护长子,太子殿下。
他怎么敢想到自己和皇帝皇后都不和,皇帝会把太子殿下放在自己帐下。不敢他不敢想,是这本身就是让人不敢想的事。
姚兴献的人来请袁朴同去接风宴,袁朴同呆到酒过三杯,起身对伍思德敬过酒,伍思德毫不掩饰自己的冷冷淡淡,袁朴同找个理由离去,回去兢兢业业检查自己公务上不出错,免得让伍思德抓到。
伍思德很想对袁朴同报一回仇,可萧护不允许,让他在对待袁朴同上面听从姚兴献,伍思德是心中有气,却也知道要容人,就自己忍着,好在和袁朴同也不大见到。要见太子,是姚官保叫胖团到姚兴献帐篷里,甥舅说了一回。
没住几天,伍思德就离去,把儿子侄子托付给姚兴献:“不听你的,只管打,老子不心疼!”姚兴献又要笑他:“你不心疼,公主心不心疼?公主要心疼,让你跪床头,你还不背地里要骂我?”
“扯你的吧,我怕她!”伍思德一脸不认帐,把儿子们交待一通。出帐篷,见到萧谨在人堆里,对他看看,上马而去。
萧谨一直看到舅父消失在地平线上才回帐篷,帐篷里多了很多东西。一大堆的衣服,一大堆的吃的。
太子又想父母亲了,他没有想到相隔只几个月,父母亲就能算到自己衣服光了。原先准备的那些衣服,没有张闺秀在,是穿上三年都可以的。
拿起一件衣服,胖团认出来是母亲的针脚,又想到表弟大郎讨好的话:“我自己的东西都不多带,全给表哥背衣服了。表哥您是太子,衣服少了可怎么行。”
是伍大郎半夜里悄悄溜到这里来说的。
看在这些话的份上,萧谨决定不揍在自己面前晃的伍大郎了。又想到伍大郎嘻嘻哈哈的样子,实在不行,少揍几回吧。
正在对衣服发呆,小蛋子进来:“小爷,伍家小爷和袁家的人打起来了。”萧谨一跃下地:“去看看。”
奔到校场上,见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分开众人进去,见到伍家兄弟五个人,打袁家兄弟三个人。
袁家梁都红了眼,嘴里骂道:“小娘养的!”伍大郎一扑压倒他,伍二郎上去就打:“你敢我娘,知道我娘是谁吗!看二爷治你的罪!”
老二袁家国和伍大生扭打在一起,两个人身上都是泥。最年长的袁家栋是伍二生伍三生两个打一个,伍二生高叫:“这是私仇,别人不许上来!”
萧谨大怒:“住手!”大步走上前去。
袁家和伍家自己家里的私仇,萧谨更清楚。
见他过来,伍家兄弟手上慢一慢,袁家梁猛地把背上的伍大郎掀翻,一头撞在伍二郎下巴上,人人听到骨头撞击声。
伍二郎不看表哥了,骂道:“去你娘的!”一脚把袁家梁踢翻,袁家梁要爬起来,地上的伍大郎抱住他腿:“二郎,打他!打姓袁的坏种!”
这件事是伍大郎蓄意挑起的。
伍思德没对儿子说过和袁家的事,是伍大郎要到军中来,能不打听有哪些有名的人,什么人和什么人关系好。
他往兵部里去一趟,就什么都知道了。包括袁朴同当年要杀皇后的事,全知道的门门儿清。还有十一公主不好,她超级护短,能护短到在大郎二郎间也能偏上心的地步,私下里交待伍大郎:“去到防备姓袁的,和咱们家不好,和你皇后姑母也不好。”
有这些话在,父亲一走,伍大郎就憋不住,寻来四个兄弟,把听到的话一说,四个兄弟回说:“我们都听到过。”大家一合计,找姓袁的事去。
过来见到袁家三兄弟,先就开骂:“什么东西,还敢和我家姑母过不去,小爷看不顺眼,出来一个!”
这就打起来。
打到现在打红了眼,虽然太子过来喝斥,伍家兄弟罢手袁家兄弟不罢手,又开始新战团。
萧谨又急又气,过来拎开伍二郎,骂道:“滚一边儿去!”袁家梁得以一对一,对着地上的伍大郎就打。萧谨又去拦,袁家梁让他走开:“没你的事,这是私仇!”
“住手,不许打!”又一个飞奔过来,是姚官保。袁家兄弟看到姚官保,更是急了眼。袁家栋本来没出全力,怕姚官保也上来,狠狠一拳往伍二生腰眼上捅去,姚官保飞扑过来,用自己肩头接了这一拳,转身对袁家栋张开双手,护住伍二生,大喝道:“我说不要再打了!”
袁家栋对着姚官保红了眼圈,不是落泪,是迸急红了眼睛。伍二生趁他们对看,悄无声息手臂拐过姚官保,拳头直击袁家栋胁下。
姚官保身子一横,这一拳打在他背上。这一拳重的,姚官保疼得一咧嘴:“二生,你再打我恼了!”
袁家栋愣住,姚官保怎么会帮自己接了一拳?
场中又一个人出拳如飞,萧谨火大的不管是谁,抓起来就是一拳,再扔出去。姚兴献和袁朴同受惊动,同时赶到时,见萧谨站在场上气喘吁吁,脚下七零八落睡着袁家兄弟和伍家兄弟,他们外围站着两个发呆的人。
一个是姚官保,一个是袁家栋。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