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代官宦之家中,没有当父亲的会是这样人。
年青的将军过来,姚副帅问问家乡故里,家中几口人,可曾有亲事,这是袁朴同也会问的话。不过姚家姑娘没有成亲,人人心照不宣,姚副帅也有物色之意。
后来就能见到姚映姐人物出众,姚家又显赫当时。姚副帅的急,还不如年青将军们急。他们忍不住去姚兴献面前自荐,旁敲侧击一出子接一出子。
姚副帅也想定一个,问题是映姐儿不答应,他只能一个接一个的看过来看过去,每一回听到军中来新人,就希冀女儿能相中,他好开口对别人提。
陈天阶,就是那一堆问过你可有亲事人中的一个。
他自己想着,自己难过,郁结在心里是自己的事。因得不到生恨,听说姚姑娘上一回来往新出风头的前胖团帐篷里去,陈天阶心里那个难过,可算是欲生欲死。这一回听说映姐儿来了,他跟着本想找机会说几句话,没想到跟着跟着,又往胖团那里去了,还正好掺和在风头上。
陈将军因气生怒,就有了前面的事。
此时姚兴献发难,陈天阶把太子说的我打过你,我们两清的话也忘了,无话可对,只叩头不止。
“将军,你三年前到来,先在袁副帅帐下,后来又到了我这里,我姚某扪心自问没有亏待你,今天这事是尽人皆知,我这里不能留你,你返乡去吧!”姚兴献冷若冰霜。
他不怕有人说他为女儿报复,他身为父亲,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能保护,还配为帅?
陈天阶大惊失色,一瞬间想到自己三年来的军功,想到自己就要升职……他悲呼:“副帅,您不能……不能让我走呀!”
帐帘子一掀,亲兵来回话:“荆晓的家人来见副帅。”
姚兴献面容稍有缓和:“让他进来。”小蛋子进来行了一个礼:“我家小爷正在安慰姚姑娘,让奴才来回话。小爷说陈将军糊涂才有今天的事,小爷也打过他了,这事算了吧。”
陈天阶满脑子震惊,只想到自己不能回去。就没注意到荆晓让奴才来回话,姚副帅还肯接见。换成韦昌奴才过来,守帐篷的兵理也不会理。
陈将军呆呆盯着姚兴献,打的人都说算了,副帅你网开一面吧。
他还是没注意到姚兴献对小蛋子说话是很郑重:“今天这事情把我也扫进去,我要留下他,不堪再为父亲!胖团想得周到是好事,不过我的颜面上下不来。这样吧,他要返乡,他的军功我一并保留送回。他要不愿意返乡,我这里庙小留不下他,让他去苏大帅处,由大帅安排吧。”
再重用陈天阶,必然是个人情。姚兴献把人情送给苏云鹤,由他去落感激。
小蛋子答应着,恭恭敬敬退出去。
胖团帐篷里正欢声笑语,把姚映姐找回来,一个一个正磨着她帮梳头。伍大郎是明知磨不到手也掺和的人,手上拿着块东西,边吃边耍宝:“好姐姐,我唱个曲子给你听,你听高兴了,只给我梳头,别的人千万不要管。”
二郎一脚踹开他。
映姐儿已经不哭,让逗得笑个不停。
张闺秀吃味,见太子对映姐儿太好,又和袁灵娟又生气,自回帐篷里生闷气。袁灵娟一直等到映姐儿离开,才去见父亲。
袁朴同早听说打架的事,姚兴献又才让人来说陈天阶离开。袁朴同也是父亲,可以体谅姚副帅气得不想见人,可胖团对姚映姐儿说的话:“我不允许你不嫁人,”梗在袁朴同心里。
难道姚兴献真有招他为婿的意思?
见女儿回来,袁朴同一五一十问到最后,才装不经意地问:“姚家的姑娘几时对荆晓有情意?”袁灵娟轻快地笑了:“父亲弄错了,并没有。”
“别人心里怎么想你怎么知道,”袁朴同正想让女儿找机会试探姚映姐,见袁灵娟羞羞答答道:“我和姚家姐姐出来,我问了她,她赌咒说只拿胖团当弟弟看。”
袁朴同心中一松,才要夸女儿伶俐,又把女儿羞色看在眼中。袁朴同微喜,女儿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不成?
他怕女儿害羞走开,慢慢地同她说:“你大了,京里的人咱们不敢想,关城里的人全混蛋。只有父亲帐下的人,你可以挑一挑。你相中哪一个,咱们可快着些儿,晚了就让别人抢了。”
能当得起这话的,眼下只有让张闺秀盯死的胖团。
袁灵娟垂下头,细细声道:“……。知道……本来,没多想……就是不服气张姑娘……凭什么她敢追求,我就不敢,”
话说完了,对父亲嘟嘴:“您让我让什么事都行,就这一件我不让她!阁老家的姑娘好体面吗?她能追求,别人也能!”
袁朴同虽莞尔,却慎重:“你不要和她比,张阁老糊涂了,才有这样的子弟。我袁家虽然失势,却不能失了祖上声名。你虽然不能养在京里,我和你母亲也事事按着祖宅旧规抚养于你。这事成固然好,不成你不许胡闹。须知道我们袁家的姑娘,亲事上全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知道知道,父亲又说这一堆话……”袁灵娟捂耳朵,撒娇赌气走开。
很快十一月,姚兴献请来袁朴同和曾祖名,告诉他们自己奉旨携家进京,军中诸事请他们多多照应。
袁朴同唯唯诺诺,曾祖名出帐篷晒笑。自己又不是副帅,姚副帅对自己说固然是尊重,可别人听上去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曾祖名是久跟邹国舅的人,不算重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