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朴同也就更宽慰的笑了。
近京城的时候是腊月,路上集市渐多。姚宦保见到鞭炮就走不动路,幸好不是他自己走是坐车。就这晚上一住下来,姚宦保先吵闹:“出门!”
他们人多,遇到大些的城市把全城空客栈包下来住,趁便洗个热水澡。小些的集镇就自己搭帐篷,不多的客栈让给女眷住。
太子在女眷一例。
宦保吵得人头痛,映姐儿就答应他出去。不放心,又自己跟上。既然是出去玩,把太子也请上。认为自己带着宦保和太子出去怪,又去请袁家的女眷。
袁夫人老天拔地的人,坐一天车住下来就不想动,就让袁灵娟出去。也怕袁灵娟和姚官保出去让人看着怪,让袁家几个素来稳重的姑娘陪着。
姚兴献和袁朴同一个在客栈料理,一个在镇外料理。太子同行很隐密,只有姚兴献让本镇的官员请走,姚官保陪父前往。在最大的酒楼上正用饭,先看到楼下来了宦保。再后面是灵娟和自己姐姐等人,陪的是太子殿下。
姚官保指给父亲看,是说殿下和姐姐又在一起。姚兴献会错意,白儿子一眼:“要去就去吧。”姚官保下楼来才想到,不由得一笑,父亲以为自己要见灵娟。
他们呆的集镇算附近最大的,方圆百里的人都到这买年货,就不显他们一行人衣着富贵过人别人。
袁灵娟和姐妹们正说说笑笑,肩头让人一拍,有人微笑:“灵娟。”袁灵娟惊喜回身,再微红脸:“官保,你怎么也来了?”
她东张西望:“不用陪伯父吗?”
“父亲自己回去,我看到你就过来。”姚官保指指一旁大酒楼。袁家的姐妹们知趣,对袁灵娟吃吃笑几声,携手走去前面。
袁灵娟单独和姚官保在一起,指前面让他看:“殿下和姐姐总有点儿不对?”那一对人此时离开集市,在一旁树下站着,好似在说什么。殿下是做小伏低的架势,映姐儿垂头是害羞模样。
正常侍候的一对主仆不会是样。
姚官保把袁灵娟往旁边带:“没事别看。”自己多看了一眼,见太子殿下面色微变。姚官保起了疑心,他想到姐姐忽然肯出马车解开心怀,以自己对姐姐的了解转变太快。他让袁灵娟去找姐妹们:“我去请殿下和姐姐过来。”
袁灵娟走开,姚官保绕到旁边,支起耳朵把姐姐下面说的话听在耳中。
“为什么你要这样想?”先听到殿下焦急的声音。
再就是姐姐的轻泣声:“我想回京去必然皇上发怒,那我就没几天好陪你陪父亲和弟弟们。万幸的是还能见到母亲的面,就死也无妨了。这最后几天,我不能让父亲担心,让殿下担心,不得不陪着玩笑。本想不说出来,念到我和殿下自小的情分,殿下又曾喜爱于我不得不说。殿下,后天就要进京,以后我不在,你自己记得天冷添衣,热的时候你不爱喝解暑汤,让小蛋子给你煮清凉露……”
太子握住她肩头,已经生气:“你怎么能,这样想?”他没有别的话可以劝,翻来覆去就这一句:“不要这样想。”
姚官保大吃一惊,心想果然自己没想错。他没有惊动,悄悄走开追上袁灵娟等人,见姚宦保买鞭炮,也大方地答应他多买。
没多久,太子和映姐儿也过来。姚宦保买了多多的鞭炮,回到客栈里带不了,让人拿香,先要就地放上一批。
鞭炮声动客栈,来看的人很多。袁夫人得到消息出来,见女眷们都聚在廊下笑。这其中,女婿官保和女儿站在一起,像一双并蒂花。又看太子殿下和姚家映姐儿,又是一对芝兰玉树。姚夫人心想,难怪殿下只要她侍候,果然生得好,性情又温柔。
亲戚们姑娘们也都好,只有一个人扎到袁夫人的眼。
袁家栋的妻子平氏在这些人中,更显得眉眼平淡,让人比得快无立足之地。袁夫人心中叹气,想到亲戚们夸映姐儿的话,和自己照顾映姐儿病中,更知道姚家姑娘和顺得体。不是自己媳妇可以比得的。
好几个烟花一起升空,人人喝彩:“好!”面色让烟花映得喜气洋洋。袁家栋恰好走来,烟花下看上去英武不凡。
袁夫人偷眼看映姐儿,烟花下如水晶琉璃人儿般,越看越爱。又看走到面前的儿子,高大端正,哪一点儿不好,委屈他配了一个关城里小家姑娘,听说还是逃难去的。
“母亲,父亲说镇外亲戚们都安置妥当,让我跟着母亲就便儿照顾。”袁家栋笑吟吟。烟花继续腾空,点亮无数人眼睛,也点亮袁夫人心中所想。
她对儿子招手笑:“跟我进来,我有几句话告诉你。”袁家栋就进来,母子坐下,袁夫人神神秘秘:“你看姚家的姑娘好不好?”
“好,怎么不好。生得又好,性格又好。以前我们误会姚世叔,和官保见到就打。姚家的姑娘还是和母亲来往,又和灵娟闺中闲话。她还会管家,真真是个难得的人儿。”对于自己妹妹的婆姐,袁家栋毫不掩饰自己的夸赞。
袁夫人笑弯眉眼:“她比你媳妇如何?”
“这怎么能比。”袁家栋笑道:“我房里的是小家子出来的,和姚姑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袁夫人喜上眉梢,故意又叹气:“唉,我心里极爱她,想到她这么好的人,没有一个好人家。我这个心里呀,难受得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