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氏闭上嘴,停一停才小心地问:“你和少帅好,那就和袁家不好就是。”姚兴献重重嗯哼一声,外面有人回话:“王源将军来见大爷。”
姚兴献松一口气,忙推妻子:“回去睡,再看看孩子们,不要等我。”罗氏不情愿地进去,隔窗见家人带一个人进来,雪地中,王将军穿一件绯红色袍子,倒也一表人才。
又折回去,在屏风后面听。
王源进来随便一坐,将军的粗鲁一览无遗。罗氏皱眉,这人野人一般。姚兴献视而不见,反而喜欢:“你哪里来?今天去看过少帅?”
“少帅才来,拜客呢,我去狱里见兄弟们,给他们送吃的送酒,伍思德不瘦,反倒胖了两斤,他这牢是怎么坐的?”王源纳闷。
罗氏看自己丈夫,笑得不停,面上刚才的烦闷一扫而光。罗氏犯酸味儿,难怪不愿意回京里来。
见王将军问自己丈夫:“你还没有睡?”姚兴献笑:“你不是也没有睡。”王源恨恨:“老子睡不着!”又目不转睛看姚兴献:“你也睡不着,不如咱们?”
一语未了,外面又来一个,鲁永安也来了。进来也是粗枝大叶往桌子旁边一坐,也是一句:“老子睡不着!”
再问另外两个:“你们呢?”
姚兴献和王源瞪着他:“这么晚了,什么事?”鲁永安嘿嘿:“帮你们治睡不着的病。”目视姚兴献:“你忘了你差点儿被人打死?”
罗氏心中一跳,剧烈的痛起来,什么?她咬住嘴唇。
又见问王源:“你伤重的时候还审你,你也忘了?”姚兴献恼道:“忘了我随他姓张!”鲁永安一拍大腿:“走,忍了这几天,今天晚上忍不下去。”
“去哪里?”王源问。鲁永安眉飞色舞:“少帅在院子里请人喝花酒,我表弟请我也在那里。我看到姓张的小子鬼鬼祟祟,轮流叫几个红姑娘来说话,我想不是好事情。想弄他,我一个人太少,这事情不能告诉别人,才轮得到你们,去不去?”
王源笑了:“老鲁,你越来越像我们玄武军的人,我也实告诉你,我也在呢。我怎么没看到你,你在翠宝儿房里还是在留喜儿房里?”
“我在大厅里喝酒,”鲁永安好笑:“小王,你还小,没事儿别往那里去。”王源呸地一口:“少帅在那里请客,我在那里盯着才去的!你当我是什么人,”他骄傲地道:“我还是童男身。”
姚兴献和鲁永安哈哈怪笑。
罗氏在屏风后面也笑,听王将军神秘地道:“我在翠宝儿房里,给她钱,让她前面盯着,我怕姓张的又放坏水,老鲁听的没错,张玉成一肚子坏水,要给少帅酒里下春药,让他今天晚上留在院子里亏身子,我也是一个人怕难敌他,这就来寻姚将军。”
他眼睛发亮:“你敢不敢去?”
姚兴献虎地一下子站起来:“哈哈,我早就想去,就怕没有人手。”他狞笑,把看的罗氏惊得腿一软,听自己丈夫狰狞道:“当初那黑棍没打死老子,老子就得报仇。走!”也不要雪衣,三个人就这么走了。
罗氏好半天才站稳,心里气上来,丈夫险些被打死是怎么回事?她隐隐动气,回房看过孩子们睡得都香,喊来自己陪嫁丫头,沉着脸吩咐她:“明天去袁家见表姑奶奶,请她帮忙打听,咱们家将军在军中受了什么气,回来一宿一宿的睡不着。告诉表姑奶奶,袁家不知道,请她回娘家去问问。”
一间锦绣满是房间,开着窗户也去不了纸醉金迷味道。一个只着淡黄色绣鸳鸯肚兜的女子,掬起手臂,送酒过来。
张玉成色迷迷地接过来,对着她面上三两点痕迹着迷的看,她画出来的长眸,有几分像寿昌。张家小四想寿昌快想成神经错乱,每一回去青楼,要把人家面上仔细寻找,找到一丝像寿昌的,就自己激动半天。
也不怕亏身子!
他正在得意,就差哼小曲子。才命那女子:“唱几句来听听。”房门被人敲响,张玉成有些扫兴致,不悦地问:“谁!”
“四爷,是我,”跟他的人进来,在张玉成耳边说了几句。张玉成大惊失色:“真的?”半裸身子到窗前去看,这里能看到大门,见一行人神采飞扬而来,在这销金窝里,他们才像是真正金主人。
都是锦衣,暗纹闪烁。佩的不是珠玉,就是宝石。为首的两个人,一个人张玉成不大认识,是个俊秀少年,眸底似无一物。另一个人同他一般目中无人,这个人张玉成认识,却是永宁侯。
“他是来见萧护的?”张玉成喃喃。
跟的人小声问:“爷,那……”
张玉成狠狠一咬牙:“干了!”管是贵妃的弟弟,还是皇帝的亲爹。今天凡是来陪萧护的人,算你倒霉!
谁叫你赶上来的!
三个人已经坐在一处,石明正在放声大笑:“少帅,你竟然是fēng_liú人。”他摇头笑:“看不出来,看不出来,听说你战场娶亲,原以为你是个专情的人!”
萧护一晒,见到身边这院子里侍候的人都傻呆住。
永宁侯一看就是个雏儿,哪有在这种风尘地方说官名的?
才走的工部尚书不说这些,他和萧护坐下来,一个以“老哥”自称,一个以“小弟”自称。叫着官名喝花酒,好似穿着官服来嫖妓差不多。
萧护正要走,听曲子唱得好,他爱听丝竹,才多坐片刻,表弟和永宁侯一起来到。
石明和苏云鹤最近天天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