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他脑中灵光一闪,想象叶俊卿那颗没念几本书却比寻常酸儒还要刻板几分的脑袋,皇上这样的宠爱,就跟前朝历史上圣宠妖妃的模样相似至极,看在叶俊卿那根木头的眼中,可不就是妥妥儿的提前昏庸的征兆么?以他的性情,他不劝谏就怪了,可皇上偏偏拿人家贵妃当正经妻子,你说人家妻子是妖妃狐狸精,人家怎么可能听进去?
所以才闹得君臣离心吧,说来说去,间接还是贵妃造成的,可人家一没仗势欺人二没祸国殃民,就是规矩方面疏松些,也是皇上纵容的,跟他们压根没关系。就为这个失了君王的信任,俊卿这家伙真是得不偿失。
文楚和叶俊卿是完全两样的人,确定了皇上对贵妃的心意后,他二话不说,调整了对贵妃的态度,直接将人当成元后嫡妻对待,准没错。
他可不觉得自己这行为过于谄媚,反正他一心想着皇上,自然什么事都会跟着皇上走,别人的流言蜚语对他来说啥用也没有。
安顿好了皇上和贵妃以及惺子,文楚知趣地退了出去。
秦瑄看满地乱糟糟的,直接拉着容昭母子进了刚刚收拾出来的书房,将门一关,直接示意容昭带着他进了空间的木屋里。
一进木屋,元泰便磨着下了地,飞一般地爬起来,噌噌几下就到了门槛边,这门槛比起容昭在皇宫中所见要矮得多,饶是如此,以元泰目前的三头身高,也跨不过去,只好手脚并用,攀住门槛使劲往上够,小短腿一点点往上缩,他不辛苦,看得人都辛苦了,偏他无良的父母就直接在一旁看笑话,没一个想要上前帮他。
秦瑄笑话够了儿子,才对容昭道,“你看文楚此人如何?”
容昭笑道,“听说他是皇上的伴读,自然是好的。”
秦瑄摇了摇头笑道,“你呀,也学会和我打马虎眼了,朕的伴读和他这人性情人品有什么关系?俊卿为人倒是方正,你还不是和他处不来。”
容昭这个可不承认,强辩道,“到底谁和谁处不来啊,是叶大人一见我就吹胡子瞪眼,恼火得不得了,我可懒得和他计较。”
“朕明白,昭昭最大度,是俊卿狭隘了。”秦瑄笑睨了她一眼,“那你看文楚呢?”
容昭笑了,“皇上放心,我感觉得出来,文楚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又一切向你看齐,自然不会和我这个皇上宠妃计较,他为人虽然八面玲珑了些,到底没有什么大毛病,只要他不找我的事,我自然不会去得罪他。”
“胡说,什么得不得罪他,你是皇妃,他是臣子,还敢得罪你?”秦瑄好气又好笑,随即叹了口气,“毕竟过去十年了,朕变了,你也变了,也不知文楚变了没有。”
容昭不在意地道,“这还不简单,您直接去问呗。晚上接风宴,你好好观察观察就是。”
秦瑄点了点头,他并不愿意完全将安危交给一个离开他七八年的伴读手上,虽然他目前还信任文楚,文楚的表现也没有令他失望,但是,这并不意外着就是全心全意地信任,他总要自己也做些准备,才会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