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芬纳的脑袋一片混乱,她本来就对信仰无甚研究。如今再听对方这么斩钉截铁的一说,反而觉得有些道理。神情就更加迷茫了。于是结结巴巴问道:“那那么狂信徒又有何不同?”
东子宁声说道:“狂信徒与虔信徒相比有个本质地差别!虔信徒虽信仰神灵,认为行事应当按照经文来进行。但未必愿意推翻先有的制度,建立所谓的人间神国。因为一来风险太大,搞不好就会被群起而攻之;二来他们也知道种事情是极难做到的。于是他们倾向于不反抗先有的制度、律法和势力,只是慢慢地、潜移默化的来改变。实在改变不了就算了。但狂信徒不同!他们为了信仰可以漠视法律、漠视其它人际关系、甚至漠视一切美好地事物,为了心中的理想,不息用最残暴的力量和最卑劣的手段来实现它。不是有些善良教会的高等牧师还在论著中公然宣称:如果撒谎能够为我神带来荣耀,那我们就不必排斥谎言。这就是个典型啊,为了理想而不顾最基本的世事原则。嘴里喊着:一切为了神。手里干出任何肮脏的事情都还觉得问心无愧。这是虔信徒很难做到的啊!至少那些虔信徒们并不打算破坏基本的原则。所以那些平和地神喜欢虔信徒而不喜欢狂信徒,那些暴虐地神则喜欢狂信徒而不喜欢虔信徒。当然这是另外一个话题了。总之狂信徒无视世间规则甚至欲图改变。而虔信徒就未必愿意啊。二者之间是有矛盾的。”
见拉芬纳点头示意自己懂了其中地差别。东子便接着说道:“但是别以为自己狂信了,神灵就会赐予你力量哦。我从历史书中就看到不少这样的事例:某人偶尔得到了神灵赐予神术能力。便自以为是神命在身,揪住经文上的一些观点咬死了不放,硬说是人人按此经生活便可以天下太平。进而行事乖张,不顾律法风俗,甚至自不量力的欲图彻底推翻现有的制度。结果,虽竭尽了心力、耗尽了钱财、残破了身体,却到死都没有获得更高的神术。不过若是你仔细阅读就会发现,唯有那些极少数的成功者或者几乎要成功者才被赐予了更高阶的神术。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何?”
拉芬纳木然摇头,这种事情她压根就没注意到呢。
却见对方叹了一口气说道:“因为这些狂信徒,嘴里喊着是为了某某神,其实还是为了他们自己啊!他们对现实极度不满就欲借助神灵的力量,纠集同伙来改变现实。对现实不满的程度越高、狂信的程度就越高。但问题是。神灵本身未必打算与现行的制度、律法和风俗直接对抗啊!或者虽想对抗,却时机未到,不想大动干戈。或者时机已到,但这个狂信徒却不堪大用。总之因诸多原因,神人之间地打算各异,故而不赐予更高的神术,否则那狂信徒不但不会有帮助,还会因为肆意妄为而招来其它势力的敌视,乱了自身的阵脚啊。唯有那些在恰当的时机、恰当的地点起事的恰当的狂信徒,才会被赐予神术。因为此时神人双方的规划就基本一致了,需要赐予这狂信徒神术以完成自己的愿望。”
拉芬纳听了,不由得心中大是恐惧,腿脚也微微颤抖起来:如此公然讨论地神灵如何如何的语气。放在平时那就是离经叛道的亵渎行为啊!即便是一个高等法师也不会公然说出这种实话的!
他为什么敢?!
带着参杂了疑问地惊惧,她竭力装出一幅无所谓的样子,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那么第四种呢?”
东子悠然道:“这第四种就比较少见了。我称之为正信徒。”
拉芬纳心中大讶的出声疑问道:“正信?难道前面地都不是正信吗?虔信徒和狂信徒都是真正的信徒啊。只有泛信徒不算正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