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成奎的手已是紧捏成了拳手,猛得一下重重打在桌上,咬了咬牙:“你放心吧,国难当前,何事为重本将军还是知道的!”
将士听他如此说,松了一口气,拱手:“将军大义,属下折服!”
此时,凤卿正坐在马上,听着泠尘的禀报。
“主子,那方成奎久经沙场,在边城十分有威望,只是他虽然勇猛,却少了些智谋,幸得身边有一名蝎,经常为他出谋划策,以往才免了许多苦战!”泠尘说着,微微一顿,看着凤卿有些犹豫。
“接着说。”凤卿看了他一眼,冷声道。
“是。”泠尘急忙又道:“这方成奎原本还有一个弟弟,生于江南,叫方成贵,方成奎十分宝贝这个弟弟,将他宠成了狠戾狂妄的性子,几年前,正是主子至江南时,正巧遇到方成贵调戏民女,致使那名民女撞柱而死,主子看不过眼,出手教训了那方成贵,谁知方成贵底子弱,一头撞到石柱上死了,所以…想必那方成奎定会以为是主子杀死了他的弟弟。”
凤卿听完,敛下凤眸,想了想吩咐道:“你先行去趟江南,将因方成贵受害的主要几人带至西面边城。”
“是,主子!”泠尘立即领命,驾马往江南的方向快奔而去。
“禀主子!”泠尘刚离去,便有骑马上前,微落于凤卿后面,拱手道。
“说!”凤卿头也不回,今日已离京十日,不知乐儿如何了?!心中满满的思念,却无从排解,只想快些到达边关,结束了这场本就无谓的战争。
“从离开京城时,大军千米开外就一直有辆不起眼的马车,属下原无心留意了一下,不想看到…看到…”
“看到什么了?!”凤卿佻眸,心中隐隐一跳。
“回主子,属下看到乐皇妃了!”乐皇妃是天圣国普通百姓或是暗卫们对顾明乐的称呼。
“什么?!”凤卿猛得拉住了白马,敛眸看向暗卫:“你看到乐皇妃了?!”
“是!”暗卫拱手,回答得十分肯定,他确实亲眼瞧见乐皇妃了,不过乐皇妃也发现他了,顿了顿又道:“乐皇妃还令属下对主子保密!”
凤卿凤眸一滞,闪过复杂的神情,手中的僵绳一紧,猛得调转了马头:“大军继续前行!”
“是!”跟在凤卿十米开外的副帅领命,带着大军依旧往西面的边城而去。
凤卿的马跑得很快,凤卿的心中满是复杂,有即将见到思念至极的爱妻的雀跃之情,只是一想到她一路跟来所要受的苦,便又满是心疼,此刻才察觉到她受苦跟来的内疚,还有知她一片深情的感动…
正在凤卿快马飞奔之时,顾明乐正躺在宽敞的马车里,受着安胎之苦。
马车外面十分普通不起眼,里面却十分宽敞舒适,此刻正一动不动的停在一处竹林边上,几十名暗卫潜伏在四周,随时保护顾明乐的安全,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装着轻便的食物行礼细软,几个侍女坐在里面。
习夏与习秋两人站在马车边上,担忧的望着马车里,习秋更是来回转着:“沈老大夫说施针会一次比一次痛苦,这是第二次了,上次主子已经痛得满头大汗,这一次…”
“好了,你别说了,主子一定能挺过去的!这才第二次…后面还有四次呢…”习夏说着,语气中也尽是担忧不安,她们都没有想到,这施针会这么痛苦,第一次她与习秋都陪在身边,眼瞧着主子满头大汗,眉头紧锁,她们只是边上站着,似乎都能感受到主子的痛楚,而沈老大夫说,这安胎施针,往后一次会比一次痛苦,一共有六次,这是第二次,还有四次呢!
马车里,顾明乐紧紧抓着边上的锦被,只觉得被施针之处传来阵阵刺痛,叫她忍不住咬牙轻吟。
沈老大夫坐在边上,手中拿着细长的银针,额头也有了些微汗,眼光聚集,每次下针都是万分谨慎小心,手法也极为快准,尽量减少顾明乐的痛楚。
最后一针落罢,沈老大夫松了一口气:“好了!”
顾明乐睁开美眸,虽是寒冬腊月,她的玉额上却布满了汗珠,红唇被她咬得发紧,第二次总算过去了。
缓了一会儿,沈老大夫便将施下的六针依次拿起,又为顾明乐把了脉,笑了笑道:“胎象平稳有力,所幸这些苦都不会白吃。”
顾明乐伸手抚上自己的腹间,也是微微一笑,即使再苦再痛,为了腹中的孩儿,为了他…她都愿意承受。
习夏和习秋听到动静便立即掀了车帘,端进早就准备好的热水,待沈老大夫出去后,便伺候顾明乐换了身干净的衣裳。
刚换好衣裳,顾明乐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急速的马蹄声,美眸微微一闪,想起早上发现她的那名暗卫,嘴角微微一勾,还是提前叫他发现了…
不一会儿,马车外便传来沈老大夫的声音:“凤皇…”
“沈爷爷!”凤卿只朝沈老大夫唤了一声,便飞身下马,到马车边上,顿了顿,伸出修长的玉手掀起了车帘。
映入凤眸之中的便是习夏、习秋,还有倚在软垫上的顾明乐,他日思夜想了十日的爱妻。
四目相视间,顾明乐浅浅一笑,先是唤道:“夫君…”
习夏和习秋十分聪明的退出了马车,为小别十日的小夫妇留出单独的空间。
凤卿脱了披风,进入马车之内,看到她浅浅的笑意,一把将她拥进了怀中,静静的,一句话未说。
顾明乐眨着美眸,静静的倚在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