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突然反唇相讥道:“秦公,你先不要逼问我为何断定乃是西楚余孽即将作乱,可否告诉我你为何断定就是我皇失德?”
秦朵颐理直气壮的说道:“自古以来,天分四时,粮分五谷,畜有六道,人有七情,此乃上天注定,若违此举,必是天谴,帝王乃万民表率,一举一动都当顺天而行,一旦失德,上天必降奇祸示警惩罚,这还需要老夫如何证明?
倒是你少府丞为何一口咬定地动在荆,还胡言乱语,把上天示警归拢到西楚余孽身上?西楚在太祖立国之时就已经灰飞烟灭,余孽尽数诛灭,哪里来的后裔能叛乱?足以说明你在信口雌黄。”
突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来:“秦公不可大意,难道您忘了少府丞乃是神仙弟子么?说不定人家真能看到千里之外之事呢。”
“咦,魏其侯今晚也来了?”秦朵颐冲黑暗里拱拱手,他没什么坏心思,就想让李瀚退下他赶紧逼皇帝打消大兴土木的念头,转脸接着喷李瀚道:“即便你是神仙弟子,也不可妄自揣测天意,年轻人还是退到后面去的好。”
李瀚笑了,抹了一把从头发上流下来的雨水,冲着四周拱拱手说道:“列位,小子知道,今天大家想利用这件事,让皇上意识到自己正想做的事情里面,有什么事是不该做的,赶紧改正错误,这都在情理之中。”
程不识突然叫道:“李瀚,今日之事事关重大,你还是先退下。”
卫绾叹息一声也说道:“少府丞,你且退下,不要阻碍大家。”
李瀚听出两个大佬是怕他触犯众怒,出于保护才让他退下,就诚恳的说道:“程公,卫公,秦公,小子并非捣乱来的,我皇独自矗立风雨中,正是因为他是一位心忧天下的仁君,并不是大家认为的失德之君。
若是诸位对他的做法有什么意见,满可以慢慢谈,切不可用这种无稽之谈来威逼与他,这就不是他失了君王之德,乃是朝臣失了臣子之德了。”
“我呸!李瀚,你一个黄口小儿,有何资格提到君王之德跟臣子之德?你乃是大汉第一悻进佞臣,若是臣子失德你是第一个,还不滚出去!”
听到这个声音,李瀚勃然大怒,直起身子叫道:“是谁,敢不敢站起来跟小爷说话?”
“有何不敢!”一个又矮又胖的小老头跳了起来,站着比坐着也没高多少,用饱含怨毒的眼神盯着李瀚说道:“我是丞相府户曹郭大元,你待如何?”
李瀚突然笑了说道:“原来是你呀,久仰久仰,失敬失敬。”
郭大元一怔问道:“你这恶毒的小子,怎么对老夫如此客气?”
李瀚痞子嘻嘻的说道:“小子久仰你教女有方,没出嫁就住到隆虑侯府,还怂恿隆虑侯杀妻再娶,此等大德人所敬仰,今日讨论君王臣子道德问题,您这样方正高洁的君子,当然比小子有资格了啊!”
郭大元大吼一声:“竖子敢尔!”扑上来就要拼命,却被程不识一把拎起来丢了老远。
李瀚说道:“诸公,小子年轻,的确不该在今日越过诸公先发表意见,但有句话若是不说,就失了臣子之道,还请丞相允许我说话。”
刘舍说道:“唉,你讲吧。”
“若诸公记得先秦历史,该记得始皇帝横征暴敛,天下民不聊生,当时也诸多天灾人祸,谁敢说皇帝失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