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看着把她放在庄铸九家门口就绝尘而去的公爵夫人,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半小时前——
“爱颐,真是抱歉,我必须回里昂一趟,管家得跟我过去,你自己住在这里我不放心,我把你托给我一个朋友照看,他人很好的,你可以放心借住到我回来。”
于是,她便被打包送到了这里。
盛爱颐突然觉着,自己选择来法国,就是送羊入虎口来了。
她和马修认识,还是因为庄铸九。庄铸九的生意大多来往于欧洲和亚洲,他怎么可能没来过这里!
现在后知后觉的发现,已经晚了。
门房已经换了人了,盛爱颐看着他金发碧眼的样子,心中觉着,似乎还是李诺更适合这里。
管家穿着得体的西装,戴着雪白的手套走到盛爱颐身边,恭敬说道,“小姐,请进。”
他说着并不标准的中文,一听便知是刚刚学的。
在这个战火随时可能波及到这里的时候,盛爱颐在保命还是心烦之间犹豫了许久,最后选择了保命。
管家带着盛爱颐走进主楼,前厅没有人,只有壁炉里的火焰烧得旺。
管家想了想,说道,“先生应该在藏书室,晚饭时您便能见到了,小姐,我先带您去您的房间吧。”
盛爱颐点点头,她还没整理好表情和心情,暂时不见庄铸九,也未必不是坏事情。
管家一早便被告知,安排盛爱颐去住三楼的主卧室,他便一路带着盛爱颐往那边走,一边走一边继续说道,“小姐,先生的房间在四楼,不过您还是尽量不要上去,以免冲撞,三楼以下您可以自由活动,等一会儿我带您去看一看府中设施。”
盛爱颐百无聊赖的听着,胡乱的点着头,只当是庄铸九的“欲擒故纵”。
然而在晚饭的时候,管家却来了。
“小姐,先生今晚在自己房中用晚饭,您是在房间里吃,还是在餐厅吃?”
这下倒轮到盛爱颐纳罕了。
庄铸九这是什么情况?
心中虽然疑惑不已,盛爱颐还是说道,“我也在房间吃就好。”
一连五日,都是这样。
两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连一面都没有见过。
盛爱颐疑惑不已,又开始担心庄铸九是不是病了还是怎么了。
但是不管她心里又多难受,这份心思却从来都没有挂在脸上过。
两个月后——
盛爱颐跟着巴西勒终于学会了制作巧克力,接下来要做的便是更加无聊的工作了。
改方子。
巴西勒做巧克力很严谨,严谨到熬煮的时间都是用秒来计算的。
盛爱颐觉着,自己想要让他帮忙改配方不现实,便只能自己根据以前的口感和记忆,自己来做。
厨房里满满的都是巧克力的浓厚香味,熏得盛爱颐有些头晕了,她拿起怀表看了下时间,唔,下午两点了,以往她都是一点钟去花园里散散步,让自己的鼻子和脑子休息一下,今儿竟是晚了,难怪会这么难受。
她想着,便把围裙脱了下来挂在门后,朝花园的方向走去。
绕过主楼,她却看到了一个人影。
他穿着宽松的衣服,正在墙角下挥舞着铁锹挖着坑,脚边儿搁着两丛……蔷薇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