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也不答话,仔细打量着这个女子。
虽说是在给自己行礼,但是那眉宇间淡淡的优越和傲气却没掩下去。左右不像是个善茬儿。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那东生戏院的老人家因她恨上四哥呢?
盛爱颐这会儿倒是觉得盛老四很有可能是被冤枉了。
“你猜猜,我来是做什么的?”盛爱颐反问她。
“奴家不知。”莫婉垂着头回答。
“你会不知?”盛爱颐拿出一副“正室”的架子来。
“奴家不知做错了什么惹得少奶奶不高兴,但是,但是……”莫婉竟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低泣不止。
盛爱颐见她如此,立刻挪到了一边去不肯受她的礼,这人看起来比自己还大上一两岁,可不敢生受了这份礼,没得要折寿。
“但是什么?”盛爱颐接着问。
“但是奴家和四爷两情相悦,奴家知道自己身份低微,还请少奶奶开恩,莫要让奴家离开四爷!”莫婉哭声婉转,像是莺鸟儿啼叫。
“若是我给你一笔钱让你回戏院你也不愿意?”盛爱颐挑眉。
“奴家和四爷两情相悦,奴家离不开四爷……更何况,那班主极是严厉,每每一些小事便要受皮肉之苦,少奶奶开恩,莫要把奴家送回那折磨人的地方。”莫婉说道后来已是声泪俱下,饶是盛爱颐心中早有预料,竟也有些吃不消。
“你家中可有父母兄弟?”盛爱颐话锋一转。
“不曾有。”
“哦?难不成你也和那戏文里唱的一般,是从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
“家中父母早逝,只留下奴家一人。”
“那为何那东生戏院的老板却恨上了四爷呢?”盛爱颐话锋再转,终是问到了重点。
“这……这或许是因为四爷将奴家买走,那班主无生意可做……”
“原来妹妹竟是东生戏院的头牌青衣?”盛爱颐状似不经心的问。
“奴家不才,得一些老板青睐,大家捧罢了。”
“呵,你一会儿说班主时常打骂你,一会儿又说自己是头牌,那我且有些想不透了,别家戏院的头牌班主都恨不得供起来,怎么你偏生还要被打骂?”盛爱颐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莫婉。
莫婉眼珠微转,又道,“奴家说的是以前。”
“以前也好,现在也罢,左右在我查清楚你到底是谁之前,你且留在这里吧。”盛爱颐已经知道这女子嘴中再套不出实话来,便慢慢站起身,走到那老妈妈跟前,从手袋了拿出二十块大洋塞进她的手里道,“把她看住了,二十四个小时寸步不离,若是她跑了,我便让人先打断你的腿,再把她捉回来。”
“是是,少奶奶放心,老奴必定做好。”老妈妈拿着钱已是激动不已,这么些钱,比她两年挣得都多。
“嗯,若是做得好,我还有赏。”盛爱颐道。
“是是,多谢少奶奶,少奶奶慢走。”老妈妈殷勤的给她开了门,躬着身把她送了出去。
“小七,问出什么了?”盛老四把盛爱颐迎到车里,连声问。
“先安排人把这宅子看管起来吧,莫要让莫婉跑了。”盛爱颐低头微微思索。
“莫婉有问题?”盛老四虽然爱玩,却也不傻,妹妹这般说,必定是有什么问题了。
“四哥,你可能带回来一绿茶婊啊。”盛爱颐感叹。
“啊?那是什么?”盛老四被说得摸不到头脑。
“莫婉绝非善类,四哥,保重!”盛爱颐朝盛老四抱拳道。
“啊?”就她那小身板儿?还绝非善类?
若不是今日父亲同他说得那些话,盛老四绝对要把自己身边这小丫头扔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