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爱颐一噎,这都哪年哪月的事儿了,他竟然还记得。
盛爱颐叹了口气,把烟盒还给他,说,“不用了,我还好。”
盛老四看着她说,“那便该好好去检查一下身体了,说晕就晕,哪里是个事儿?”
盛爱颐摇头苦笑,“等表哥回来的,我让白韶给我好好看看。”
盛老四不禁皱眉,刚想说庄铸九不知道哪年哪月才回来呢!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算了,他还没活够,这会儿说这话不是自己找打呢?
“也行,我就是担心你的身子,小小年纪别落下病就好。”盛老四说道。
盛爱颐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完全没把盛老四这话当回事儿。
“小姐,小姐!”赵兴急吼吼的跑到盛爱颐身边,“咱们的船,在马来被劫了!一船的水手都被海盗扣了下来,要赎金呢!”
盛爱颐的眉头登时便拧了起来,怒道:“谁敢这么放肆?不要命了?!”
季沁猛地拽了下盛爱颐的衣袖,朝她使了个眼色。
盛爱颐眼睛微转,对季沁道,“季沁,你过去,带着糖果和足够的赎金,把人接回来,之后我再找他们算账!”
季沁点点头,“是,小姐放心。”
盛爱颐病了,留在苏州养病,住在盛家的宅子里,庄夫人陪着她留在了苏州,盛家的其他人也在庄老太爷头七之后回了上海。
海上。
“小姐,披一件衣服吧,海风大的很,仔细病又重了。”季沁给盛爱颐披上了一件厚呢大衣。
盛爱颐拉了拉衣襟,忍不住咳了两声,“季沁,还有多久能到?”
季沁说道,“小姐,您这一日都问了十二遍了,还有三日的海路,便到了邦喀岛了。”
盛爱颐心事重重,“表哥还在岛上吗?”
季沁点头,“来之前给爷那边传了消息,爷一定在的。”
盛爱颐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说,“算了,扶我回舱中吧。”
得知消息的那一晚,盛爱颐便跟着季沁溜出了庄家,人人只道盛七小姐太过思念庄老太爷,这一病不起了。
却没人知道,她们已经坐上了驶往马六甲海峡的船。
庄夫人得知了盛爱颐此行是要去见庄铸九,自然没有半点儿反对,全力支持并且帮着她掩人耳目,庄大夫人更是拉着盛爱颐的手半晌没放开,最终只是说了一句:“不管你找不找得到阿九,都一定要好端端的回来。”
他们,再也经不起另一个孩子也离他们而去了。
盛爱颐在海上飘了大半个月,终于快到了目的地。
但是这越近,越觉得心难安。
总是觉得有些不好的事情将要发生。
三日后,盛爱颐所坐的船在邦喀岛码头靠岸。
她坐了家中最小的一艘船,除了船员之外就只带了季沁一个心腹,赵兴被她留下来照看公司。
“纳税纳税!靠港便要纳税!”一个痞气的海盗歪着半边儿身子走到盛爱颐跟前,在她面前摊开了手。
盛爱颐看他一眼,呵,这可真是……全世界都讲中国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