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本宫舍己为人,天底下哪个姑娘能嫁给你呢?”这夫君比自己美,是多大的伤感呀,阿元觉得没有自己,阿容恐怕找不着媳妇儿。
“多谢殿下了。”阿容从善如流,又笑问道,“嫁妆准备好了没有?”前儿肃王简直拿自己往死里使唤,不知哪里又出了问题的阿容偷偷一问才知道,感情公主殿下兴风作浪,正在家里张罗嫁妆呢。
“这样的小事儿,且叫母妃去张罗吧。”阿元低着头深深地叹了一声。
她不大管家,成堆的嫁妆摆在一起,很眼花,阿元觉得自己还是做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吧。
正说着话儿,就听见外头有丫头过来传话,说是府里头两位姑奶奶回来省亲,阿元诧异地看了微笑的阿容一眼,这才低声问道,“如今,她还好些了么?”她口中的人,就是三房的阿镜了,这些年吃了许多的苦头,虽然还是那样有些分不清轻重,回到娘家的时候却老实了许多。
阿镜这么多年才看明白,这娘家,才是她在淮南王府立足的根本。
“谁家的媳妇儿都是这么过的,淮南王妃是个识时务的人。”阿容温声道,一边将阿元放下,给她整理衣裳,一边说道,“你若是不喜她,只面上过得去就是,不必叫自己憋着。”
“就算为了你,我也能容忍。”阿元偷偷地捏了捏阿容的手,小声说道。
青年抬头,一双眼睛里流光溢彩,仿佛能发光,阿元就倒这样美的眼睛,脸上红了,转头扭捏了一下。
阿容只是笑了一声,拉着阿元就出来,去见了城阳伯夫人就见屋里正有两个女子陪着城阳伯夫人说话,一个眉眼惬意,面容舒展,正是二房的阿瑶,后一个脸上却带着几分怯懦卑微,探着身子与城阳伯夫人说话,带着几分讨好,见到阿镜这样上杆子与城阳伯夫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阿元却想起了当年那个总是很骄傲的漂亮女孩子。岁月如刀,那个一脸清高的少女,也湮没在了时光里了。
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伤感,阿元就顿了顿。
“阿元进来。”城阳伯夫人见到门口的愿,就含笑唤了一声,阿瑶与阿镜见了,也都起身。
这种伤感叫阿元压在了心里,此时往城阳伯夫人身上一看,好么,一只肥仔儿正叫城阳伯夫人搂着,瞪着眼睛看过来。
什么时候,这胖弟弟竟然缩她姨母怀里去了。
阿元瞪了这胖小子一眼,觉得他自来熟。
“五殿下是个招人疼的好孩子,对不对?”城阳伯夫人只含笑低头问道。
“夫人说的太对了。”肥仔儿豁着牙讨好地说道。
城阳伯夫人一向都很有魅力,对肥仔儿们的杀伤力是无限的,阿元曾经也总往她的怀里拱,觉得那个怀抱是自己见过的最温柔最温暖的怀抱,如今大了,不好娇气,因此羡慕了一下,这才在城阳伯夫人的身边做了,与城阳伯夫人笑道,“怎么不见阿慧几个?”
“忙着呢,神神秘秘的。”城阳伯夫人说完了,又对阿瑶与阿镜温声道,“我去知会了你们母亲,且等等。”
“听说四哥订了尚书府的姑娘?”阿瑶嫁的顺心,上有公婆和气,下头夫君也是个温和的人,又有妯娌三公主对她招抚有加,这么多年没有吃过苦,因此还带着几分女孩儿家的爽快,拉着城阳伯夫人的衣袖问道,“大伯娘说说,是不是真的呢?”
“你这孩子,竟还这么娇气,也不知你婆婆与公主怎么容了你。”阿瑶活泼,城阳伯夫人心中欣慰,却板着脸说道。
阿瑶又扭了扭,就叫城阳伯夫人撑不住笑了。
“自然是个极好的姑娘,有了她,日后你四哥也能叫我与你母亲放心了。”城阳伯夫人就笑了。
阿瑶双手合十,念佛道,“这倒是一桩良缘,”又问道,“我听嫂子说,闵大人要入阁呢,不知是真是假。”如实入阁,那身价就很不一般,阿瑶也为自己的兄弟开心。
闵尚书只一女,自然会对女婿好生照顾。
“八/九不离十。”说这话的,就是早就从圣人嘴里听见准话的公主殿下了。
阿元若说准,那就是真准了,一时阿瑶也欢喜了起来。
“你的哥儿姐儿怎么不带回来?”阿瑶出嫁十年,如今有了一双儿女,正是七八岁的年纪,可爱极了,城阳伯夫人自然是喜爱的,便问道。
“冬天里病了一场,还在家歇着呢。”阿瑶就急忙回道。
这样的家长里短,叫阿元听得津津有味,只是见阿镜在一旁有些落寞。
城阳伯夫人到底是个心软的人,如今阿镜对她更添惶恐,瞧在她父亲的面上,城阳伯夫人也不愿难为她,此时便与她温声道,“你在王府无事,平日里常回家里来瞧瞧,这回回去,我预备些礼,你给王妃带回去。”说完,又转头与阿元笑道,“她女婿又升了,如今前程不错,日子总是越过越好了。”
阿镜的夫君凤城,前儿刚刚在顺王事件里出了风头,阿元本就觉得他激灵,连圣人也看重了他一些,如今点了他往兵部去,算是小小地进了一步。
“还是殿下出力。”阿镜低眉顺眼地说道。
她在淮南王府叫王妃磋磨了十年,什么规矩都明白了,知道想要过点儿好日子,就得对娘家人温顺些,因此早就不敢如同从前那样大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