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这样!你这样进去会打扰到他们的,他们好不容易才见面。”罗怡说,“两个人单独在一起可以培养感情,而且也方便说一些在人前不方便说的话,你要是进去会坏了事的——再说,他能对主教怎样呢?我们不都在门外么?里面并没有争吵。”

“隔着门,我们能听到什么呢?不行,我要进去看看!”

“你进去看什么?你又不能总呆在里面,到时候就是我不拉你出来,主教也不会让你在那里当灯泡——呃,我是说,当长明灯的。”

“进去看看,如果他确实有不对劲的话……你这样拦着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你以为只有你一个关心他的安全么?”罗怡对骑士的多疑嗤之以鼻,“警卫们在城门和教堂门口难道没有查验过么?他没有带任何武器,连一把小餐刀都没有,他靠什么对主教不利呢?靠他的曲柄手杖么?抱歉,他的手杖都还搁在大厅里呢!等他们真的争吵起来,你再进去也不迟啊!”

“真到那时候很可能就晚了!”骑士吼道。若不是提姆毫不客气地分开他们双方,估计龙与骑士已经先在门口战起来了——他一边使劲敲门一边喊道:“有艘商船在海滩上搁浅了!”

门应声而开,因为根本没锁,对此没准备的提姆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主教从椅子上站起,问道:“在哪里?”

“在多姆村,那里有两个村民来报告,我恐怕您得亲自去,因为那里靠着艾布郎男爵的领地,他虽然已经向您承诺约束手下的骑士们,但是他们过去一向是把海上起风暴的日子作为他们的收获季节的。”

“我明白。”主教脸上因为过去的回忆而呈现的温情已经全部收起,他严肃地看着提姆,“我会去的,你的手下们准备好了么?”

“已经调集了五名护士,一个医生,还有十名精通水性的水手自愿跟去。我还让他们带上了毛毯,一桶蜂蜜酒和几个炭炉。”

“好的,弗朗西斯,把值夜的警卫调一半跟我一起走。”他随即转向男爵夫人,“我需要一些可以在风雨天气里使用的武器——这样的天气里用不了弓弩。”“呃,有,你亲自去么?”

“我不去怕是压不住他们,但愿他们对神明和主教还稍微有些敬畏,可以抵挡一下他们的贪婪之心——我不想因为救人,反而又流人的血。”

“我手下还有些人,你带着一起去吧。”

“不行,这城市还需要人手防备。”

“在这风雨天气里海盗还能……”

“我说的不是海盗,有些狼会吃羊,有些羊也会,特别是那些强壮的公羊,”主教说了一个比喻,“如果所有的公羊都把角对着外面,那么早就没有狼了!”

“明白了,我去取武器,你这次一定得穿铠甲,戴头盔。”

“好像我平时没有穿戴似的!在给图尔内斯特带来真正的和平之前,我是不想死的。”主教苦笑了一下,“弗朗西斯和我一起去,提姆和您一起留下来看着城市——没有问题吧!”

“暂时没有。”

“我去救援一艘海上遇难的船只,可能到明天早上才回来,需要什么就和这两位说,我已经向你介绍过他们了。”主教向他的表亲致歉,然后就跟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片刻后,这支武装到牙齿的救援队就出发了,在和平年代出生长大的人,做梦也不会想到去救援一艘海上遇难的商船,还必须全副武装,跟随的马车里一半是救援的物品,一半是防骑兵冲击木栅栏、防步兵冲击铁蒺藜,防骑马的和不骑马强盗的其他各种装备……然而这一切都是必须的。

“等天明的时候我再派一队弓箭手去。”

“派几个斥候就可以了,”主教说,“明天是节日,城里的人多,不能过分抽调人手。”

他们到达的时候风暴小了一些,救援人员先向船上喊话,叫他们镇静,然后向船上射去了一根细绳。

片刻以后船上的人把细绳拽了过去,他们在细绳末端系上了粗绳子,然后是绳梯

救援人员在海滩上一块背风的礁石后面升起了火,在那里预备好了毛毯和蜂蜜酒,每个从船上下来的人都分到了一张毛毯和一杯蜂蜜酒,主教叮嘱不能给他们多喝,因为这原是给他们暖身的,不是给他们当美味饮料的。

那些得救的水手和船主,此刻纷纷不顾地上的泥泞,跪地感谢上天,因为他们在发现船只搁浅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性命不保,即使踏上陆地都将心悬着——当时,因为只要遇难的船上还有一个活人,当地领主就不能占有船上的财物,所以海神波塞冬叫活下来的人,这些有信仰的贵族领主们总不叫他们活下来。

他们又祝愿这位穿盔戴甲的年轻头人长命百岁,娶得意中人,夫妻美满,子女众多,末了自然得升天国。

众人告诉他们面前的不是俗家的领主,而是图尔内斯特的主教。

“他是主教,这怎么可能呢?”船主的小儿子冒失地说,他父亲立即踩他的脚,叫他不要胡说,免得这个冒主教之名的强盗恼怒,然后恭敬地向主教行礼,当他行礼的时候看到少年主教手上的权戒,登时惊呆了,原准备说家里还有若干财物可以作他们赎身之费的说话也全噎在了喉咙里。

天色稍浅的时候,这些人被安顿在了多姆村,主教派了几个士兵帮他们看守船只,随即动身返回图尔内斯特。

船主和众水手争先恐后地要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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