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这一次相交,两人实际上交锋了两招。在第一招时,如果独孤痴被先前的普风激起的水柱所惑,稍微有半分迟疑,就会立刻陷入下风, 在气机牵引下,普风全力出手追击,这场战也就再不用打了。
但独孤痴并没有被水柱所骗,而是果断跃起,以坚攻坚,不仅拦住了普风的这一击,而且在下落之后,还能再攻出一剑,如果普风这时有所松懈,就会被独孤痴所趁,饮恨败北。不过普风同样也做出了正确的判断,接下了独孤痴的这一剑。
可见两人都以经达到入微无疑的境界,均把对方看个晶莹通透,不分高下,任何花招都起不了作用,始能拼个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谁都不能占对方少许上风,最后的战果实在难以预料。
两艘小舟再次转过头来,独孤痴和普风相对而视。
普风脸上充满了欢喜的神情,道:“当年泰山一会之后,我还以为天下没有人能够使得我出手, 想不到却能出了独孤兄这样的人物,又能这样痛快的出手了。”
独孤痴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诚然是天意如此。”
两人不再说话,各自凝神对视。
天空中的云层低垂,乌云翻滚, 仿佛要压到海边上一样。天地之间忽然变得昏暗起来,只是不时有阳光露云层的裂缝,形成无数根状的闪光,照射到海面上,时隐时现,却构成了一副无比绚丽而奇异的场景。
海风似乎比刚才更大,吹拂得众人的衣杉猎猎作响,几欲乘风而去,功力稍差的水手和士手在甲板上几乎都是寸步难行。海面上亦不停的翻滚着数丈高的巨浪,然后消失在大海之中,却马上又轩起更为高大凶猛的浪头。宋金的两艘大船都距烈起伏,以置于要紧紧抓住船舷,才能稳住身形。
赵月如有些骇然,道:“刚才还是睛天,怎么一下子变成这个样了?”
万显声凝视着惊涛骇浪中的两人,道:“这天气的变化绝不会是一个偶然现像,我以前只听人说过,武功若是到了绝高的境界,就会达到天人相应的地步,原来还以为只是传说而己,现在看来,却是真的。”
杨炎苦笑道:“只是他们这样再打下去,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会不会把大海都给翻过来?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停手,不要再打下去了。”
万显声摇揺头,道:“现在谁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停手了,连他们自己也不行。”
而在这时,置身在惊涛骇浪中心的普风和独孤痴却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仍然各自稳立在小舟上,丝毫也不为外界发生的变化所动。更为惊骇的是无论狂风巨浪多么凶猛,但一靠近两人方圆数丈之內,却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两人脚下的小舟,竟然稳稳的停在海面上,纹丝不动。
几乎就在同时,两舟一起开始,几乎是一瞬间,就达到了最高的速度,撞击在一起。
独孤痴一声长啸,手中的长剑变化,紧裹全身,有若寒光流转,教人无法把握剑锋下一刻的位置。以杨炎等人的目力,也只能看见以独孤痴为核心,化作一团由电光击闪的银白芒点组成的巨大光球,向普风投射过去。
普风的双拳猛击而出,轰在由银点组成闪烁不休的光球上。光球猛然爆炸开来,变成潮水卷般的剑雨,一浪接一浪往普风冲击狂涌。拳剑在空中刹那间交换了千百多击。
独孤痴的长剑每一部分均可变成制敌的武器,无论是剑锋、剑柄,剑身、剑刀,都能以令人想不到的方式,向普风展开密如骤雨、无隙不入、水银泻地般的近身攻击。而普风的双手也化为拳、掌、指、勾、爪等形态,每一击都能够从各种意想不到的角度,毫无偏差的击中剑锋。
双方都以经全力展施,各自的奇招迭出。以快对快,其间没有半丝迟滞,而攻守两方,均是随心所欲的此攻彼守,无论独孤痴的长剑如何变化,普风的双手总能击在剑尖上;同样的无论双手怎样急缓难分,长剑亦可及时阻截。
由其是在狭小的空间里,以惊人高速闪挪腾移,紧凑激厉却又不失从容大度,仿佛两人是在对奕,根本不是再作生死搏斗一般。
只听“轰”的一声,两船分开,两人又回复隔远对峙之势,独孤痴的长剑以经收回到鞘内,而普凡笉负双手,就像从没有动过手。
观战的众人这才全都缓过一囗气来,这时赵月如的手以经紧紧和杨炎的手握在一齐,两人对视一眼,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手心里己全是汗水。
就在这时,两条小舟又转调过头来,两位绝顶的高手再一次对面而持。
独孤痴的长剑还在鞘内,在舟中微侧身站立,身子略向前倾,左手执剑鞘,剑柄微斜向上举,右手五指伸开下垂至身前,长剑虽未出鞘,却以经生出一股庞大无匹的气势,紧罩敌手,所有的人都明白,等长剑再出鞘时,将是无坚不摧,轰天动地般的骇人攻势。
普风仍保持两手负后,正面而立的姿态,但全身袍袖无风自动,双目异芒电闪,须眉瞩张,整个人的形态变得威猛无俦,是自动手以来从未见过的凌厉。气势与独孤疾相比,也毫不逊色。
任谁都知道,在两人再次交手的一刻,都将会毫无保留的全力出手,务要击垮对方,也就是这一战结局分晓的到来。
而这时风势更猛,积云盖顶,几乎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海水如同沸腾一般,以两人为核心,向四周翻滚开来,两人周围的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