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赵汝愚和洪适两人又在金殿上为了新法的事情争吵了起来。而各自的支持者也纷纷摇旗呐喊,助拳助威。双方唇枪舌剑,各不相让,从新法好坏一直争到对金国、西夏的进攻是战是和,各自引经据典,吵了一整天,还是拿不出一个好办法来。赵忱无奈,只得下旨散朝,明曰再议。
退朝之后,赵忱垂头丧气的回到宫里,茶饭都懒得吃。一个人坐在睿思殿里批阅群臣的奏章。这几天来朝廷的奏章比平时翻了一倍有余,而多出来的这一部份,几乎都是指责新法,或是弹亥参与新法的大臣。赵忱看了几份,越看心里越是烦燥,索性就不看奏章了,起身在睿思殿里走来走去。但走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心里堵得慌,干脆一头躺在后殿的床榻上,打算什么也不想了,蒙头睡一大觉。
只可惜眼睛虽然闭上,但脑子里依然还是一团乱麻,全是关于新法和边境的事情,剪不断,理还乱。躺了还不到一柱香的功夫,赵忱又憋不住了,一翻身又坐了起来。
只见岳璎端着一个大盘,放着几样点心和一壶香茶走进殿来。见赵忱翻身坐起,岳璎笑道:“官家,你自从下朝之后,就一点东西也没有吃过。这可不行,无论怎样,也要吃一点啊。”
赵忱苦笑了一声,道:“朕现在什么也吃不下,算了吧。”
岳璎虽然在深宫里,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也还是知道一些,自然也知道赵忱为什么烦恼。将托盘放书案上,来到榻前,坐在赵忱的身边,温声道:“臣妾也知道官家是为了国事操心烦恼,但越是如此,官家就越是要保重身体。若果这时官家着急上火病到了,那么朝廷岂不是更乱了吗?而且如果让太后知道了,岂不是要让她着急吗?”
赵忱又苦笑了一声,虽然知道岳璎说的话是对的,但心里依然闷得慌。只是两人自从完婚之后,到也十分恩爱。虽然同时也纳了杨妃、谢妃、韩妃,但赵忱却是最宠爱岳璎,一月之中,到有二十天是宿在岳璎的宫中。而且也知道岳璎是为了自己的身体着想。因此终于还是决定,免强吃一点东西,也好让岳璎安心。于是起身正要下榻。
这时曹安从外面匆匆进来,道:“官家,驸马和永宁长公主现在宫外,想要求见官家。”
赵忱怔了一怔,连鞋也没穿好,光腳踏在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连声道:“快请,快请他们进来。” 脸上的忧愁和烦恼也一扫而空。
赵倩如这时己有五个月的身孕,小腹以经明显凸了起来。在杨炎的搀扶下,缓缓走进了睿思殿。而岳璎也以经侍候赵忱穿好了鞋,又整理好了衣衫。三人在圆桌前坐下。
赵忱道:“姐姐的身子不便,在家里休息就是了。有什么事情,让人进宫传个信就是了,怎么自己亲自来了。”
赵倩如微微一笑,道:“现在是什么时候,那还能在乎这些吗?而且大夫也说了,适当走动一下,对胎儿也有好处。” 这时正好岳璎将一盘点心端了过来,又笑道:“若是圣人日后有了身孕,可千万别老是躺着,起来活动活动才是。”
岳璎脸上一红,道:“姐姐取笑了。” 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又对赵忱道:“官家别光记着说话,吃一点东西吧。”
见到杨炎和赵倩如,赵忱就觉得心里也好多了,也觉得有些饿意,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说里,边吃边道:“姐夫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朕算着致少还要三天呢!”
杨炎道:“臣在豪州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情,知道必然会纷乱,因此先向韩枢密告假,赶回来,在半路上正好遇见官家的诏书,因此就立刻赶回了建康,得知了朝中发生的事情,然后连夜进宫来见官家。”
听杨炎说话的口气,似乎成竹在胸,赵忱大为宽心,道:“姐夫回来得正是时候,朕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姐夫有什么好办法吗?”
杨炎微微一笑,道:“官家请管放心,现在大宋看似外患内忧,朝廷动荡,人心不安,其实全是因为有金国在边境增兵,西夏扰我边境所至。所以只要能够安定边境,其他的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赵忱仔细想了一想,果然是如杨炎所言,是西北告急的文书发到建康之后,才开始出现反对和质疑新法的声音,然后愈演愈烈,势头甚至压过了边境的告急,但深究起来,自然还是以边境告急为先。说穿了其实就是朝中和地方上的一些大臣利用边境的告急来要挟朝廷,停止新法。想通了这一点,也就理淸了头绪,赵忱心里安定了不少,立刻又道:“那么姐夫以为,我们应该如何对付金国和西夏的联合进攻呢?”
杨炎笑道:“官家请放心,离上一次大战才过了一年多的时间,金国的国力恢复得没有那么快,这一点官家不必但心,增兵边境不过是金国故意虚张生势而己,而且从我们派往大金的探子所报,金国在短期之内,并无再度南侵的意思。何况现在我大宋的边境守卫严密,而三衙禁军的整编以经初步完成,就算金军打过来,也不用怕他们。”
赵忱点点头,又问道:“那么西北那边呢?西夏现在可是真的在侵扰我大宋的边境啊。”
杨炎道:“西夏犯我边境是不假,但西夏承平以久,战斗力己远不如李元昊的时侯,从现在看来,西夏军只是扰我边境,因为西夏军可以多点出击,又都是骑早,才使我军疲于应付,但西夏军也并未深入大宋境内攻城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