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还有亲人在兴元府,不像木绵是个孤儿。
而且她一个女孩留在这儿,人生地不熟,赵合欢实在有些不放心,思考半晌,还是摇头说道:“此次就算了,等下次再看。”
海棠咬着下唇,坚持地说道:“我愿意为小姐分忧。小姐要是不放心我,等回去兴元府后再派我爹和其他人过来都可以。”
听她这样说,赵合欢奇怪的看向海棠,笑道,“你就这么喜欢临安府?这么想留在这里?”
海棠闻言面色一愣。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道:“这儿热闹繁华,谁不喜欢呢?”
她都这样说了,赵合欢就细想了想。等她回去之后再派人过来,一来一去也就十来日,想来海棠在这期间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就点头答应了。
于是,隔天去坊市间挑了一个小铺子。
铺面不大,价钱低廉,很适合作为临时铺面。
着手让人稍微改了改,楼上可以让海棠暂时住在这,后续有货物也可以存放在这。
又留下一些银票给海棠以备不时之需,细细交代了一些事项后,赵合欢说道:“需要注意的就这些了,一人在外,日常行事谦逊些便好。”
海棠点了点头,然后咬着下唇,迟疑地开口问道:“小姐,宋公子不是留给我们一个玉佩,我想着万一有事可以去找他求助,小姐,可不可以把玉佩留给我?”
说完,期待的看向赵合欢。
目光一愣,赵合欢轻扯了下唇角,先前的疑惑倒是解开了。
难怪海棠愿意留下来,原来意图是在宋唯之。
却没想海棠心性这么高,那宋唯之的身份和她是天壤之别。
思虑片刻,赵合欢淡淡的说道:“这玉佩,我不能给你。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看着铺子,就不会有万一。”
看着海棠骤然冷下去的脸,犹豫了会,赵合欢仍是出言提醒道:“宋公子是右相公子,那玉佩只不过是客套的托词,人贵在自知,要认清自己的身份。”
海棠不忿,嘟囔道:“宋公子明明和我们交好……”
赵合欢看她一眼,“我看你心不在此,还是跟着一起回兴元府好了。”
“小姐,我错了。”
海棠抿着唇,说道:“我不要那玉佩就是了。”
上次司炎说在乱葬岗看到的尸体,赵合欢对宋唯之抱有一分忌惮,想着能和他撇清关系是最好,至于系统的警告先放在一边。
海棠留在临安,赵合欢又把几枚万东的解药留给了她,叮嘱她每隔一个月便去乱葬岗那,埋下一粒药,顺便把竹筒里的收到的信息从驿站传给她。
于是回程的时候只有赵合欢和七杀两个人。
照例是搭乘了一艘商船回程。
大周的海运商贸同样很是繁荣,在泉州,杭州一带都有很多港口可以出海,而其中海贸也基本都被沈家给垄断了,出海需要有精密的海图,和专业的舵手等等。
即便赵合欢眼红,有心想去分一杯羹,也暂时没办法插手这一块。
一边望着窗外的江面,一边胡乱想着问题,面前摊开的那本书倒成了摆设,一页都没翻。
七杀见状,眸中闪过一丝黯然,他不善言辞,见赵合欢思绪飘远,意兴阑珊的模样,想开口说点什么,让她转换一下心情,一时却找不到话来说。
要是司炎也在的话,或许就能轻轻松松的逗她开心,或是逗的她炸毛了。
看向一旁的棋盘,七杀开口道:“欢儿,要不要我来陪你下棋?”
之前来的时候,宋唯之经常会来找她下棋,弹曲,每日都有不同的事情,现在回程只有他一个人陪在她身边,显得无趣了许多。
“嗯?”
赵合欢回过神,忽然笑了笑,奇怪地看着他,“你不是对下棋没兴趣吗?”
据她所知,七杀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习武。
说起来,自从七杀重新修习内力之后,进步是一日千里。
白禹按照书里炼制出来的那些药丸,一枚药丸可抵十年的内力,但那内力并不是平白获得的,只有真正炼化后,才能成为自己的内力。
想当初她和七杀的起点是一样的。
可现在她早就被七杀给远远地甩到身后了。
除去天分的原因之外,另一个就是自己太懒散,而七杀太勤勉了。
七杀淡淡一笑,坐在赵合欢对面,面上一片淡雅,冰冷的双眸里闪过一抹柔色,“我是怕你无聊。”
困倦的打了个哈气,赵合欢捻起一枚棋子,在手上把玩,兴致缺缺地说:“其实我也不太喜欢下棋。”
尤其是陪宋唯之下棋,为了不输的太难看,得绞尽脑汁,不知要死多少脑细胞。
说完,赵合欢眼睛一转,狡黠地翘起唇角。
忽然运气内力,银丝骤然从手腕飞射出去,几枚银针在阳光下显得分外耀眼,几道银光一闪,直袭七杀的面门。
轻眨了下眼,七杀愕然,随即淡定地勾唇一笑。
身子后仰,出手如闪电的夹住三枚银针,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一气呵成,笑着评价道:“不错,有进步。”
赵合欢笑脸一下垮了下来,偷袭都没偷袭到,着实有点小打击。
七杀眸子含笑,“你修习内力才数月,能掌控到这样的程度已经很有天分了,以后勤加修炼……”
说到这儿,七杀停了一下,带笑的唇边漾开一抹宠溺,习武需要持之以恒,太过辛苦,他舍不得看赵合欢辛苦,而且也很难想像她每日晨起练武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