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头顶刺眼的光亮让赵合欢晃了下神,适应了两秒,入目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和一排排白炽灯,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这是哪儿?
眼珠子僵硬的动了动,手背抽痛,顺着望过去,旁边挂了个点滴。
身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太久没眨眼,眼睛自动分泌出泪液来,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闪过,这是医院?
她又回来了?
没思索太久,一人从外推门进来,和她视线相对的一刹那,那人显然愣了愣,后退几步去看门牌,然后一张平静的脸庞难得露出几分诧异来,“欢总?你醒了?!”
最后一句话拔了高音,足以显示出她的情绪波动。
“乔鸢。”
许是昏迷太久,声音干涩,暗哑。
一身浅灰色风衣,黑色七分裤,踏着高跟鞋的乔鸢快步走进来,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赵合欢,伸手按下了病床前的铃,试探的问道:“你知道你昏迷多久了吗?”
赵合欢看她。
“三个月。”
乔鸢看了看手机,“整整九十四天。”
书里的三年,现实里三个月?
意识有些朦胧,迷糊,赵合欢艰难的抬起手,看着手背上贴着的点滴胶布,然后一用力,把针头拔了下来,血倒流入导管里,疼,真实感受到了疼。
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乔鸢急忙扯了张纸给她,“你发什么呆?你……”
乔鸢还想在说什么,一滴泪“啪”的落在自己手背,再一看,只见赵合欢神色恍惚,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流。
再然后,医生护士一窝蜂的进来,各种仪器,检查按部就班的进行。
曾被诊治为大脑瘫痪而昏迷了近乎三个月的赵合欢又苏醒了,这一病例在医学史上成了史无前例的案例,而经过一系列检查又被追着问了无数个问题后的赵合欢立刻就办理了出院。
飞奔回家,给没电的手机充上了电。
乔鸢不放心,跟着她进屋了,一看她第一件事就是找手机,当她是惦记着在国外的父母,便说道:“伯父伯母那我打过招呼了,他们定了今天的机票,明天就会回国,你能醒过来真是奇迹了。”
“爸妈?”
赵合欢按了按眉心,心里愧疚更甚,是啊,她昏迷这么久,爸妈一定很担心。
“乔鸢,谢谢你。”
她在国内朋友不多,乔鸢算是一个,想也知道她昏迷这段时间都是乔鸢帮着照看她。
“照顾你顺便写了篇研究报告,不亏。”
乔鸢是个医学狂人,听了这话,赵合欢无奈的苦笑了下,等手机开了机,她拿起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点开了最后阅读的那本肉文。
“是你助理发现你没去上班,给你打了几个电话没接,就找来了你家。”
注意着赵合欢的状态,乔鸢回忆起三个月前,慢慢解释道:“知道我有你家备用钥匙,你助理就联系了我,然后就见你捧着手机昏迷在床上……”
“变了。”
手机跌落,赵合欢眼睛又流出泪来,茫然无措的看向乔鸢,“小说的结局变了。”
分明,一字一句写的都是她去了之后的情节,甚至是结尾……
她的意识在七杀说陪她一起死的时候就像被什么给切断了,再醒来,就是在医院。
她回来了,那么他们呢?
乔鸢疑惑的看着她,捡起手机,看到小说页面,奇道:“什么变了?”
赵合欢抬眼,一字一句道:“我做了一个梦,不,那不是梦……”
明明那么真实,怎么可能只是一个梦?
“慢慢说。”
乔鸢轻抚着她的后背,宽慰道。
赵合欢缓了口气,一手抚着额头,“我没有昏迷,我穿越到了书里,就是这本书——”
看了眼肉文直白的书名,乔鸢抚着下巴,认真思索道:“或许是身体荷尔蒙的潜意识,毕竟你二十五年的人生都没有异性介入。”
说完,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片刻。
赵合欢颓然的跌坐在地上,是啊,乔鸢是个彻底的无神论主义者,怎么会相信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或者我可以去查看一下你住院时期的脑电波。”
本着求真务实的精神,乔鸢提了个意见。
“我想一个人待会。”
疲惫的靠在床边,赵合欢扯了个难看的笑。
乔鸢见状,叹了口气,“我去给你做点吃的,你胃刚恢复,只能吃点流食。”
“好。”
一闭眼,所有回忆都充斥在眼前。
怎么可能是假的?
“叮——”
忽然,一声熟悉的机械音响起。
赵合欢愣了半秒,惊喜的跳起来,“88号!”
“宿主!”
毫无起伏的音调隐约夹杂着淡淡的欣喜,“男主全数攻略完毕,请宿主领取终极大礼包!”
一个礼包状的物品出现在赵合欢面前,她伸手一点,几道白光乍现,而后又一瞬消失无踪,赵合欢怔住,“礼包里是什么?”
88号贼兮兮一笑,“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天机不可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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