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农历十一月十三,刘峰等人在广州南面一座高山上观察英法联军动向,如果历史没错的话联军就会在今天攻城。
“老大,你说这洋人在做什么,这都十多天了怎么还不攻城?”侯成跟着刘峰在这座山上已经待了十多天,早就不耐烦了。
朱三也嘟囔道:“两边是不是都傻了,叶老鬼不反抗,洋人又不攻城,他奶奶的玩呢?”
刘峰当然知道两边的想法,叶铭琛是想避战,因为觉得自己堂堂天朝上国的两省总督向洋人投降是非常丢人的事情。而额尔金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广州,甚至迫使清廷答应他们的条件,所以两边就干耗起来。
就在刘峰也不耐烦时,珠江上的英法舰队终于有了动静,几乎所有的军舰都放下小艇,上面坐满的全副武装的士兵。
“轰轰……”
军舰上的舰炮骤然怒吼,震天动地,一排排炮弹飞向广州城墙,炮弹所过,崩石摧墙。广州城内顿时黑烟四起,火焰冲霄。城内百姓顿时遭殃,惊叫、哭喊声、绝望声此起彼伏。
英法联军共五千六百多人向攻向南门、西门和东门。
城墙上的放哨的清军也惊醒过来,一些有血性的官兵开始也开始还击,但这些火炮显得那么的无力和无奈,即使能轰在敌舰上也无法带来太大损伤。因为大口径火炮不足,加上保养不善,满是锈迹,火药也是劣质品,能打的响就不错了。
其实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后清军曾向葡萄牙人购买了一大批火炮,其中大部分都放置在珠江沿岸的各个炮台上,无奈这些炮台竟然一炮未发。
“奶奶的,这些清军也太孬种了吧!”朱三看到海珠炮台上的清军竟然发了一炮后就乘坐小舟逃回,占领炮台的联军甚至用海珠炮台上的火炮向城内轰击。
“可恶,太气人了!”刘峰狠狠锤了一下旁边的树干,他虽然早知道结果,但还是被清军的无能表现气得不轻。海珠炮台位于江心,是广州南城的门户,清军在上面安置了大小五十门火炮,没想到就这样轻易的被夺了。
在舰炮的掩护下联军陆战队开始攻取广州的环城炮台,广州城是清朝中华唯一一个拥有全方位炮台的城市。珠江沿岸的二十二座炮台就不说了,城周围有大小炮台近十余处,其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西面的沙面西炮台,城北四方炮台,以及东水路的猎德炮台,城东东固炮台,这些炮台曾在第一次鸦片战争时将英军重创。此时猎德炮台和东固炮台受到英法联军的重点照顾,四千联军在两座炮台之间登陆,兵分两路攻打,与之相对的两座炮台上的清军却只有寥寥七十余人,加上紧急支援的团练兵也不足三百人。
猎德炮台在第一鸦片战争中曾被重创,战后又重修,它坐北朝南,西面是猎德涌,可直通广州城内,南面就是珠江,占地一万多平米,炮台呈椭圆形,石砌墙角,青砖垛墙,长有两百米,高近五米,厚约一米,有大小火炮三十五门。
守军在遭到攻击后第一时间还击,他们的对面是一艘二级战舰和两艘sān_jí战舰,火力凶猛,将猎德炮台死死压制,炮台上血肉横飞,但清军以及团兵仍冒死不断给火炮填装,轰击敌舰和上岸联军。
双方火力差距实在太大了,清朝自第一次鸦片战争后仍不自醒,军队手里还是传统的冷兵器,其火器甚至还不如明朝,哪里挡得住洋人先进火炮与火枪的攒射,鏖战不到半天,炮台上的清军就伤亡过半,猎德炮台东南角被轰塌,英法联军蜂拥而入,猎德炮台失守。
东固炮台,激战正酣,由于它离内河较远,超出舰炮射程,英法联军正用野炮强攻,同时两千步兵排列整齐,在七百米外进行齐射,这是这个时代的传统战法,利用密集的弹雨弥补射速及精度问题。
守卫炮台的清军远程武器只有火炮,只能一发发填装阻挡敌人的步伐。战斗持续到下午2时,守军弹药用尽,士卒只剩下不到四十人,无奈之下选择了撤退,很快英法联军中路与右路大军会和扑向北边四方炮台。
城北四方炮台乃是广州城防制高点,位于越秀山蟠龙顶,地势险要,第一次鸦片战争英军还在这里设立司令部。
都统来存率领八百旗兵在这里守卫,炮台在历经第一次鸦片战争后已经得到加固,还添加了两门八千斤巨炮。来存是个四十岁左右的虬髯大汉,此时身穿清朝标志性棉甲,里面还套了一层锁子甲,手按腰刀,紧紧盯着潮水般涌过来的洋人。
“满族的勇士们,拿出你们的勇气,给我狠狠炮击那些洋鬼子,让他们有来无回,开炮……”
两门八千斤巨炮率先开火,城北攻防战拉开序幕。
城内,总督府早被轰塌,叶铭琛躲在粤华书院,此时神情慌张,早已没了以前的镇定之色。外面炮响连天,一些清兵进进出出,汇报战况。
“报中堂大人,洋人已经登岸扑城,双门拱北楼已被烧毁!”一名传令兵急报道。
叶铭琛听完捶胸顿足,“哎呀,拱北楼上藏有书板片和铜漏一个,那可是元朝的东西!”
身边之人险些气乐,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古董。
没过多久,两名家丁找到这里,叶铭琛赶紧问外面状况。
一个名叫许庆的人说道:“千总邓安邦大人率领两千绿营正在东门与洋兵血战,都统大人在四方炮台炮轰洋兵,将军大人亲自坐镇西南!”
叶铭琛此时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