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非常矜持地坐在刘协对面,明眸偷偷瞟他一眼,刚好撞到刘协直勾勾盯着她的目光,唬得浑身一个激灵,脑袋压得更低。
和如此谨慎内敛的女子在一起,刘协一时找不到话题,也有些尴尬,手胡乱地舞动着,想要说点什么。
那甄宓留意到他有话要说,遂道:“公子辞赋绝佳,堪称一代才子。宓儿能与公子一会,实乃三生有幸。公子有何话说,便请道来。”
刘协应道:“呃,甄宓小姐美貌绝伦,堪称一代佳人。伯融能与小姐单独一会,实乃十世修来之福。小姐,你我既有缘单独交谈,便可放松些,不必拘泥于世俗之礼法,可好?呃,这个……方才几位姐妹妯娌,皆是何人也?能跟我说说吗?”
甄宓道:“这个自然。她们是我的四个姐姐和两个嫂嫂。我大姐名甄姜,二姐名甄脱……”
甄宓方才介绍到此,刘协忍不住喷笑,暗想:“我哩个去,叫什么不好,叫‘真脱’,这名字要是在后世,只有做小姐的份儿了。”
甄宓见他喷笑,疑惑不解,问:“公子何以笑?”
刘协急忙止住笑,掩饰道:“呃,无他,伯融见甄宓小姐方才那般矜持,如今说起话来,又是这般大方得体,当真是无极名媛,下得厨房,上得厅堂,国色佳人,失此而谁?”
甄宓面泛桃花,峨眉低垂道:“公子过誉了,宓儿不过一寻常女子耳。”
刘协两只眼睛盯着她,越看越好看,越看越喜欢,目光再也无法从她身上移开,身不由己地拿目光蹂躏她。
甄宓极为尴尬,又不敢直言询问,微微一笑,继续言道:“宓儿的三姐名甄道,四姐名甄荣。方才立在宓儿右边的那位,便是我家先兄甄豫之遗孀蓉大嫂子。立在我右边的乃是我次兄甄俨的媳妇儿李氏。次兄去岁举孝廉,未得予朝廷效力……宓儿还有个兄弟,名甄尧……”
甄宓的话没有说完,再也说不下去了。
她现,刘协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让她浑身长刺一般,局促不安。
甄宓忍无可忍,轻声相询:“公子,宓儿是否很丑?何以如此直视也?”
刘协见那甄宓细白的玉手,放在石桌之上,一把抓住,道:“甄宓,你真是太好看了,朕……呃,我真的太喜欢你了!”
甄宓大惊失色,唬得魂飞魄散,慌忙起身,躲向一旁。
刘协也回过神来,自知失态,担心甄宓一气之下,转身离去,失去此绝佳之机,那可是追悔莫及了。
所谓欲则不达,他不该如此冒失的。
刘协当即道歉:“对不住!对不住!是伯融失态了!”
甄宓脸飞红霞,柳眉倒竖,娇嗔道:“公子在我家中,竟敢如此轻薄妾身,何以如此大胆?公子如此,当妾身何如人也?”
刘协嘴角微微翘起,春色一弄,道:“非为伯融色胆包天,实则小姐国色天香,令伯融难以自持耳。”
甄宓秀眉紧蹙,点唇一努,道:“花言巧语!汝色胆包天,文采下流,还敢在此鼓动如簧巧舌,莫非当真以为,甄宓乃无知妇人耶?”
刘协算是领教了甄宓的另一面,慌忙言道:“是是是。小姐既如此认为,伯融也无话好讲。只是伯融之辞赋,能在这冀州偌大之地胜出,实属不易,还请甄宓小姐暂且息怒,伯融有三件薄礼献上。若献上薄礼,甄宓小姐心中之气仍未消散,伯融当即自行离去,绝不让小姐为难。”
甄宓见他言语恳切,只得坐回原位,兀自横眉冷对,道:“甄宓虽是俗世之人,却不爱俗世之物。若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之类,妾身还请公子勿要多此一举了吧?”
刘协道:“伯融当然知晓,宓儿小姐绝非俗世之人,不然伯融之辞赋,也不会以洛神仙子作比了。伯融三件礼物,虽称不上天上仅有,地上绝无,也当真称得上稀世之珍。况且伯融还会魔术哦,当在小姐面前一展神奇!还请小姐给个机会。”
甄宓默然无语,算是默认了刘协之言。
刘协站在她面前,闭上眼睛,前往无敌兑换空间,先是购买了一束玫瑰花。
片刻功夫,走出空间,睁开眼睛,盯着甄宓道:“甄宓小姐,请您先闭上眼睛,好吗?”
甄宓瞪着他,问:“公子意欲何为?”
“宓儿小姐,本公子赢得与小姐一会的机会不易,还请满足本公子这个小小的请求。”刘协道。
甄宓只得闭上眼睛。
刘协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举在她面前,轻轻言道:“请甄宓小姐睁开眼睛吧。”
当甄宓睁开双眼,看到眼前如此一大束火红玫瑰之时,满面寒霜瞬间融化殆尽。
甄宓欢喜不已,笑道:“哇,此花好美,宓儿从未见过,此乃何花?”
刘协道:“此花名玫瑰。相传天外有一国,名曰罗马。罗马有一个叫做荷鲁斯的,有一天撞见了爱神维纳斯,于是二人便在花荫之下偷情,却被爱神维纳斯的儿子丘比特现。丘比特为了保守母亲的名节,便将一支玫瑰送于荷鲁斯,让荷鲁斯为爱缄口不言。于是荷鲁斯便成了沉默之神。而这玫瑰花便成为有情人的爱情之花。”
甄宓眨巴眨巴眼睛,听着他讲的故事,仿佛似懂非懂。
刘协心道:“歌德说过‘青年男子谁个不善钟情?妙龄少女哪个不善怀春?这是人性中的至洁至纯……’如今我送花,讲述偷情的故事,便是你装聋作哑,不信你春心不动!”
刘协讲完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