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刘协撸起袖子,仗剑护在甄宓身前,准备和扑上来的黑山贼众决一死战之时,黑山贼众身后,忽然乱作一团。
刘协在黑山厅里边,一时未明厅堂外之状况。
便在此时,忽听许褚高声喊道:“喂,典山君,史阿小侠,公子在此,快来相救!”
单见黑山军中,典韦手握双戟,史阿手持长剑,杀将进来。
在他们身后,上百名虎贲卫士,身轻如燕,横冲直撞,展眼到了黑山厅前。
虎贲卫士在厅前护住,典韦、史阿走到刘协面前,拜倒在地。
刘协见到他二人,喜出望外,伸手将二人搀起,拉住二人之手道:“哎呀,谢天谢地,你们没事,我可放心了。”
典韦、史阿皆是一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刘协身处险境,不担心自己,竟会如此担心他们。
典韦道:“公子放心,在这世上,能杀典韦者,尚未出世也。”
典韦此话,虽有些傲,然他之威武,的确罕逢敌手。
刘协赞道:“典山君果真威武!”
史阿道:“史阿未能护好公子,请公子赎罪。”
刘协道:“史阿不必自责,我不是好好的么?”
转脸,史阿望见张郃、高览在侧,丢个架势,便要动手。
刘协忙止之道:“史阿休要动手,二位将军乃我等盟友。”
史阿怔怔然,不解其意。
刘协又道:“此非说话处,还是请史阿和典山君将这帮贼兵先退去才是。”
史阿朝着黑山厅外瞟一眼,冷笑道:“公子勿忧,让史阿来。”
单见那史阿手提长剑,走向黑山厅门外,众位虎贲卫士阵前,以剑指于氐根道:“喂,大胡子,目无王法,竟敢造反,莫非欲找死乎?”
于氐根哼哼一阵冷笑,道:“你又是哪个?敢来我等山寨撒野?尔等不过百十人,我等却有七八千人,到底是谁欲找死?”
史阿再无多言,两眼微眯,紧闭双唇,长剑一抖,赫然出手。
当当当当!
眨眼之间,史阿长剑和于氐根手中鬼头大刀已经相交十余次。
那于氐根左支右挡,左躲右闪,也不过十余招之后,已经被史阿长剑抵住咽喉。
史阿出手太快,于氐根身后,黑山贼众眼花缭乱,尚未看清,于氐根已经被擒下。
长剑在喉,于氐根大惊失色,双手一软,当啷一声,鬼头刀落地。
便在此时,史阿一个鹞子翻身,早已跳在于氐根身后,朝着背上一脚,将那于氐根踹了个狗吃屎,扑倒在典韦和许褚身前。
不等黑山贼众围攻,史阿身形一晃,早又回到阵前,一脚踏在于氐根背上。
那于氐根双手撑地,还想挣扎起身,却哪里起得来?
史阿这一翻出手,行云流水,快如闪电,这些黑山贼寇哪里见过?早一个个呆若木鸡,不知如何是好。
史阿将长剑搭在于氐根脖颈一侧,道:“黑山贼,到底是谁找死?”
于氐根冷哼一阵,依然并不服输,固执地道:“小崽子,要杀便杀,爷爷要是皱一皱眉头,不算好汉。”
典韦见他嘴硬,道:“呵呵,这小子倒是条汉子,只是本事差了些。”
史阿道:“如此蟊贼,留着无用,今日我便试试,是我宝剑锋利,还是他口舌锋利。”
史阿举起长剑,便要一剑刺下。
刘协在厅堂之上,严密查看着厅上情形,当即阻止:“史阿,不要杀他。”
史阿道:“公子,此等蟊贼,祸国殃民,留着何用?”
刘协迈步,欲走上前去。
甄宓紧紧拽着他的手臂,担心出去危险。
刘协在她玉手之上,轻轻拍拍,安慰道:“宓儿放心,有诸位勇士在侧,这些人伤不得我。宓儿只管在此等候便是。”
甄宓这才慢慢松开手。
刘协走向阵前,俯身谓于氐根道:“于氐根,若是本公子给你个机会,让你为朝廷效力,你愿意不愿意?”
“朝廷?”于氐根被史阿踩得难受,喘着粗气,道,“若是让俺为袁绍那等窃国之贼效力,俺宁肯去死。”
张郃喝道:“我家主公乃朝廷命官,如何便是窃国之贼?不可胡言乱语,栽赃陷害!”
于氐根翻翻白眼,撇撇嘴,道:“袁绍不问青红皂白,杀戮成性,害死我多少父老兄弟姐妹,我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百姓乃国之根本,杀戮百姓,岂非窃国?”
张郃大怒,道:“贼心不死!如此说来,你便去死!”
张郃又要上前斩杀。
刘协依然阻止,道:“张将军切勿动怒。”回头又对于氐根道,“于氐根貌似颟顸,倒有些见识。若是不让你为袁绍效力,而是为朝廷效力,如何?”
“为朝廷?”于氐根不明就里,继而哈哈言道,“莫非要俺为刘协那个软弱无能的小皇帝效力么?”
许褚听出于氐根言语之中,对刘协有轻蔑之意,立时大怒,伸出手在于氐根脑袋上便是一巴掌,打得他眼冒金星,头脑昏,再不敢胡言乱语。
刘协继续俯身,将嘴巴靠近于氐根耳边,轻声言道:“没错,就是让你带着你的这些黑山军,为朕效力,如何?”
于氐根虽说粗鲁,却并非傻子,从刘协言语之中,早将刘协身份猜出七八分。
霎时间,于氐根目瞪口呆。
刘协缓缓起身,道:“于氐根,你有一刻钟决定寻思。之后你便只剩下两条路可以选择,要么答应为朝廷效力,要么……嘿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