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坐在一张长沙发上,攸枷打着哈欠,波文也觉得有点失态,现在已是凌晨两点,哥哥却跑到妹妹家里来,“你去睡吧,不用理我”,波文看着呵欠连天的攸枷说着。
“我不困”,攸枷拍打着自己的脸蛋,“我陪哥哥说会儿话”。
“呵,真是爱说谎的小攸枷”。
“哥哥,这么晚了还过来,是害怕我不是你的亲妹妹是吗”?
波文抚向攸枷的头,让她靠向了自己,“不要胡乱猜测,我没这么想过”。
“呵呵,哥哥也爱撒谎呢”。
彼此静静沉默着,攸枷何尝不怕,她的身世太离奇,她什么都幻想过,惟独没有想过自己是贵族,会拥有这么高的血统,攸枷心事重重,翻来覆去的好不容易才睡着,又被夜访的哥哥惊醒了睡梦。
波文同样也怕,他就是喜欢像攸枷这类天真无邪的女孩,一旦查出无血缘,他怕自己会接受不了,所以选择住酒店,又害怕这真的是最后一场离别,所以三更半夜又跑了回来。
良久,波文先开口,“小攸枷在哪里上学呢”?见攸枷沉默,波文微笑的引导,“连这个都不能说吗”?
蜷着双腿的攸枷把头埋了下来,小声如蚊子般的说着,“我没有上学,我在上班”,哥哥在城堡里是雍容华贵,自己在外面是受苦受累,如果这让哥哥知道,他会是怎样的心疼,攸枷很清楚波文对自己的感情,很清楚波文是如此的看重自己。
波文的身体瞬间僵硬,下一秒忍着情绪和颜悦色的询问,“是做什么的呢”?
“保洁员”,攸枷将头埋的更低了一分。
“什么”,波文大吼着,“金枝玉叶竟然去扫地”。
攸枷理直气壮的望向了波文,“扫地也没什么呀,最起码我可以养活自己”。
波文压了压自己的情绪,又靠向了沙发,发出了闷沉的嗓音,“你去把工作给我辞了,你现在只有十三岁,应该去上学,应该接受教育”。
“已经辞了,妈妈让我去找爸爸时就让我辞了”,那时母亲说会照顾她,她还一度幻想着怎么边上学边打工,以此来减轻母亲的负担,现在的攸枷想到这些尤为心痛,她不想在哥哥面前展现悲伤的神情,随即转移话题,“我有好好读书的,我在自学”。
波文疼痛的摸上了攸枷的脑袋,他也知道她在自学,先前他一个人在妹妹家时就翻过所有东西,找到了两本护照,两个身份证,还有桌子上堆的一大堆书籍,波文哽咽的说着,“那也得去上学啊,如果不想去学校,我就给你请家教”。
“不用,我喜欢学校,我愿意去学校”。
“还是请家教吧,这样会方便很多”,学校的学生太多,不利于对妹妹的保护,攸枷听从哥哥的安排,不再言语,波文又道,“攸枷,这个房子的房主是谁”?
一个叫金泽宿的韩国人,他跟攸枷又是什么关系?十七岁的金泽宿就继承了房产,攸枷的身上似乎充满了神秘。
攸枷又沉默,波文直言不讳的开口,“金泽宿跟你是什么关系”?世袭保镖早已查过法律文件,也打听过周围邻居,虽然是以查户籍的方式,虽然是以东家长西家短尽量不突出问题的情况下,波文也了解了个大概。
知道有一个叫维克的年轻人一直照顾着原房主,老婆婆去世没几天维克便离开,两年后来的就是眼前的攸枷,邻居也问过,攸枷说她跟维克是同学,到这里读书顺便帮维克守房子,提起攸枷,这栋楼的居民都是赞不绝口,说攸枷经常会帮老人提东西上楼,抚老人家下楼,跟小孩子嬉戏等等,这让世袭保镖没花多少力气就问出一大堆东西。
波文伸出手摸上了攸枷的头,这样的女孩若不是他的亲妹妹,那实在太可惜。
“租赁关系”,良久攸枷才回答着,哥哥连金泽宿都知道,看来哥哥对她的过去真是一清二楚了,那香港的事情,哥哥知道吗?攸枷微捏起了拳头,被迫接客的那段历史,哥哥会怎么看她?会相信她的清白吗?
通过跟邻居的聊天,她也知道星大概长什么样子,攸枷也很想把星跟宿联想到一起,可她在7岁时就跟宿分别,世界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星跟宿又怎么可能重叠呢?
“他人现在在哪里”?
攸枷抿起了小嘴,“哥哥,你不要再问我了行吗?就当这也是我的秘密,我不想再对你撒谎,但我也不能说”。
因为他说不喜欢她撒谎,波文的心里瞬间得到了安慰,纵容的“恩”着,“那等攸枷想说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哥哥”。
“恩”。
“休息吧,明天还要做检查”。
望着床上的攸枷熟睡,波文这才来到了楼下,车上的众人看见他下楼,急忙走向他。
车上,波文做着安排,追查金泽宿。
房产证上的名字是金泽宿,年龄是十七岁,但周围邻居只知道他的英文名叫维克,年龄是二十一岁,一个人有两个名字不奇怪,可是为什么要隐瞒年龄?邻居所描述的和文件上的照片是同一个人。
波文都不确定到底哪个才是他真正的名字,或许两个都是,那他实际的年龄呢,到底是多少岁?也许只有死去的原房主才知道真正的秘密,想到种种疑点,追查金泽宿是很有必要的。
直觉告诉波文,金泽宿和妹妹的关系不简单,他再次回到妹妹家中躺在了沙发上,良久才陷入了沉睡。
彼此心中的大石头都落了下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