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旧战场,这里已经没有了硝烟血火,放眼望去,原先酷烈的战场已经是芳草茵茵,吕汉强心情沉重的下马之后,走在芳草萋萋的草地上,轻轻拨开茂盛的青草,随处看到的是折断的刀枪,裸露的白骨,越往原先的战场中心走,尸骨的密度越大,最后层层叠叠的,茂密青葱的野草再也掩盖不住,就那么惨白惨败的暴露在天空里阳光下。ww
这些白骨,再也分不清是谁家的汉子,谁家的儿郎,谁家闺中的梦里人。
弯下腰,捡起一根白骨,看了看,却看不出到底是被自己遗失在战场上的兄弟的,还是肮脏的敌人的,拿着他,吕汉强就很茫然。
丢下手中的白骨,然后轻叹一声。
安葬自己的兄弟,但没必要去安葬敌人,这是一个原则问题,吕汉强绝对没有常人想象的那种死后都是平等的观念,敌人就是敌人,战友就是战友,这一生要与战友并肩战斗,与敌人厮杀,大家相约好了的,下一辈子,下地狱,依旧要与战友并肩战斗,与敌人厮杀,这是承诺,一句承诺便是万世不改。
丢下,是的,是丢下这根白骨,轻轻的招手,王建递上一壶老酒,这时候,小胖子,陈亮,高旭华树亮站在了左右,每个人都端着一壶酒,许杰没有参与过,就远远肃穆的站着,嘴里念念有词,似乎一片随感而的祭文正在向漫天英灵宣读。
吕汉强将半壶洒落在累累的白骨上,然后仰头,将剩下的半壶一气喝干:“等着我,我将在地狱里,继续带着你们,和我们汉家的敌人血战到底。”
“等着我们,我们将在地狱汇合,我们经在地狱再次与我们的敌人死战到底。”小胖子等和五百兄弟一起坚定的誓。
然后吕汉强大声念道:“断头今日意如何创业艰难百战多。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也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就在吕汉强抄袭的再次震撼了所有兄弟的诗句里,吕汉强就醉了,醉到不省人事,就那么四仰八叉的倒在了草原,醉倒在现在已经是自己的祖国土地上,倒在了累累也不知道是兄弟还是敌人的尸骨上酣然睡去。
当第二天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吕汉强现自己被绑在小红马上,队伍还在逍遥的前行,往东,往东,再往东,反正大家都知道,自己的东家的目标就是莫名其妙的往东走,反正是不会错的了。
小红马这时候也更加温顺,走起来个更加平稳,让吕汉强都感觉不到自己是骑在马上。
“我们到了哪里?”忍住剧痛的头,吕汉强问身边眯着眼睛,也在大黑上摇摇晃晃半睡半醒的小胖子。
小胖子就打个哈气伸直了腰,然后四顾之后便一脸茫茫然的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吕汉强就且了一声,然后趴在小红马身上继续睡,反正在马上睡觉已经习惯了,于是小红马就继续走走停停的,扭啊扭的走,往东,一直往东。
“姐夫,我们走到哪里是个头啊。”这天,昏昏欲睡的小胖子开始抱怨了:‘姐夫,我想家了。’这才是他的真心话,想家了,出来都快两个月了,就这么漫无目的走,这怎么不让人想家?
吕汉强拉住脚步缓慢的小红马,也是意兴阑珊一脸迷茫,这是要走到什么地方才算呢?
其实,自己也是心里空虚,突然之间没了争斗,没了战斗,似乎生活就突然失去了意义,而这两个月来的漫无目的的走,不但没有消减心中的郁闷,反倒更加失落和压抑。之所以一直漫无目的的往东,似乎冥冥之中有个东西在召唤自己,那是什么呢?
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就没有必要深究,那就回去吧。
想了再想之后,子涵也有了身孕的,如雨也哀怨的总是抱怨,家,已经让自己无法割舍了,于是吕汉强就意兴阑珊的决定:“我们回家吧。”九边的情形已经大致知道了,就没有必要再走下去了,也该回家了。
调转马头,慢慢的往回走,但吕汉强依旧不断的回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东方如此痴迷关注,也不知道到底东方有什么让自己如此痴迷关注。
正在这时候,东面突然尘土大起,一股人马狂飙一般冲来,远远看去,却打着蒙古人的旗号。
吕汉强身边五百军汉立刻丢掉了原先睡眼朦胧的样子,恢复了他们强悍的本来面目,纷纷抽出腰刀,将吕汉强团团围在核心,小胖子更是一把将吕汉强在小红马上提起来,直接按在了他原先骑乘的白马身上,对着高旭大吼:“看到不好,带着我姐夫快跑,这里有我拖着。”
陈亮高旭二话不说,直接左右夹住吕汉强,做足了逃跑的准备。
正在大家全身戒备的时候,对面的队伍却站住了,然后冲出一个蒙古打扮的汉子,全神戒备的来到吕汉强的队伍面前,在马上施礼:“我等乃是林丹汗的本部,请问对面可是大明的队伍?”
吕汉强的眉头就一皱,这大明还是没习惯新征服的土地草原,这边地也太松懈了,这林丹汗的队伍都跑到这来了,怎么就没有一支队伍阻挡呢?不过看对面的林丹汗的人马对自己这支明军没有什么敌意,而且还很客气,于是就提马上前,“前面是哪位将军?”
那个汉子一见众星捧月般的吕汉强,就知道是个主事的,忙上前搭话道:“本人林丹汗座下万户格日乐图,不知道阁下是谁。”
吕汉强对蒙古人的印象绝对恶劣,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