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偃旗歇鼓,放弃对任笑天的报复,别说是鲁斯年做不到,就连那个在背后煽风点火的孔大公子,也咽不下这口气來,为了这么一个原因,孔祥和与鲁斯年联诀來到了海滨市,他们俩先找到了陈中祥,再找到了李震民。
陈中祥已经为贾谊出面找任笑天打过了招呼,当然不好再为鲁斯年出面说情,而且他也知道,來的这两位客人,已经与任笑天势若水火,再大的面子,也沒法能让任笑天松下口來。
只是一口拒绝,也好象有一点说不过去,最起码的來说,孔省长的面子有点交代不过去,当然,陈中祥也有办法,就是一推了之,他把事情推给李震民,就算是万事大吉。
李震民可不好推,也不想推,他的心中正窝着火哩,沒有想得到,任笑天那小子竟然会如此难缠,平时说起來有多厉害的‘灞桥三害’,到了任笑天的手中,刚一交锋,就望风披靡,一个个都是來不及的败下阵來。
到了昨天晚上,半路伏击这一招狠手,竟然也沒有能够奏效,反而被人家抓了一个现场,今天一大早,市警察局治安支队的井支队长,就带着手下去了灞桥,说是要‘打黑除恶’,照这个样子看來,那个顾瘸子是在劫难逃了。
孔祥和与鲁斯年到李震民办公室时,他正在生着闷气,坐在那儿,‘哼哧、哼哧’的直喘粗气,看到省城的这两位纨绔子弟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只得是强作笑容,站起身來表示迎接。
双方交谈时间不久,李震民也就明白了对方的來意,这到也算得上是有志一同,在对付任笑天的事情上,李震民是最为积极,有了他的介入,很快就使出了一个阴损的方法。
这个方法使用出來的直接效果,就是让彭中云抓起了电话筒,做起了他最不想做的事,说起了他最不想说的话,任笑天听到彭中云出面为鲁斯年说情,也是大为惊异。
自己与鲁斯年这帮人的关系,彭区长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还要出面帮助说情,其中必然会有某种不得已的原因,在电话中,他就直截了当地问了起來,一问之下,果然不出所料。
海东区的道路交通不好,并非是灞桥镇一处,基本上凡是偏远一点的乡镇,都存在这样的情形,李震民出的馊主意,就是让鲁斯年用帮助另一个乡镇也修好道路作为诱饵,要挟彭中云出面为鲁斯年承包灞桥的修路工程而说情。
彭中云当然会知道这中间的怨恨,根本不会愿意出面为鲁斯年作说客,作为一个区长來说,听说能为一个乡镇修好道路的事,想要拒绝也是十分痛苦的事情,他也是刚刚履新不久的人,要想竖立威信,最好的办法,就是拿出自己的政绩來。
说到政绩上的事,每个当官的都会想要,嘴上说说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真要落到实处,那可就是千难万难,既然有人把政绩送上门來,彭中云怎么也拒绝不了,几经犹豫不决之后,他还是拿起了话筒。
得知是这么一回事之后,任笑天笑了起來,看來,孔祥和与鲁斯年那帮人,对自己的恨已经是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只要能够泄愤,已经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任笑天也不在乎,事情已经弄到了这个样子,后悔与退缩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也不想让彭区长为难,就把自己与戚得标和全慕文的那套说法搬了出來,彭中云一听,也觉得大有道理,就把这个答复转告给了鲁斯年。
过了一会,他又把电话打给了任笑天,因为鲁斯年说了,既要低造价,又要赶工期,还要保质量,这让承包工程的人从哪儿获取利润呢?沒有利润的事,能有人会愿意做这个工程吗?
彭中云想了一想,也觉得此话有点道理,商人只有看到利益才会趋之若鹜,哪有帮人出白工的道理,即使不想让鲁斯年承包工程,也要重换一个说得上口的说法才行。
“彭区长,哪能让人做白工哩!”一接电话,任笑天就笑了起來,他在电话中解释说:“我的想法,是在工程检验合格之后,再另外给承包工程者总造价百分之十五的奖金,这个奖金,也就等于是承包工程的利润,这样的做法,就是保证了不会发生烂尾工程的麻烦!”
彭中云一听,也在电话之中笑了起來,口中笑骂道:“你这个小天,鬼得很哩,你把那些人想要玩花招的漏洞,全都给堵得死死的,一点空子也不拉下,行,就这么办,我支持你!”
事情的演变,确实是如同彭中云所说的一样,孔祥和与鲁斯年看到沒有空子可钻,只能是悻悻不快的回转了省城,不管他们对任笑天怎么一个恨字,可要让他们拿出几十万的现金,來换一个拖延工期的效果,这种事情他们还是做不出來。
要知道,那时的几十万,也就相当于现在的几千万,用这么大的代价,來换取如此的结果,就是贾谊那样的老板,就是孔达人这样的高级官员,也舍不得做这样的事情。
孔祥和与鲁斯年的主动退却,也让灞桥镇的道路建设减少了许多变数,在全慕文的主持下,整个招标工作得以有条不紊地进行,贾谊到底是有实力的人,不但拿下了连结国道的这么一段路段,就连滩涂开发的道路,也拿下了相当一部分路段。
为了这事,陈中祥专门给他敲了一下耳朵边子,意思是说任笑天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既然能让你中了标,那你就要在工期和质量上把好关,千万别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