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一下子,江楚寒顿时显得有些窘态了,淡淡地和顾炎武低声讨论了几句,转而背着走,缓缓地走上了马车里。
邱枫不在,自然是由顾炎武驾车了,顾炎武身为应天府学正,也算个小官儿,替江楚寒这个五品虚衔的中散同知驾车,顾炎武倒也显得光荣。
笑话,替眼下整个江南好评如潮的**天驾车,除了自己,又有几人有这个资格?一时之间,顾炎武兴奋的满脸红光,重重地一甩马缰,然后飞快地朝着江楚寒即将要去的方向奔了过去。
江楚寒所要去的地方,正是扬州城大牢,马车儿一路颠簸在这条长长的大街之上,坐在马车里的江楚寒低头微微地闭目着,思维不由得又一次陷入了沉思之中。
只是不知道,那三人究竟是个什么身份?究竟又为何要刺杀张恨金?江楚寒微微地想着,想到这里,江楚寒的嘴角忽然浮起了一丝古怪的笑容,那个白衣少年还是个女儿家啊,若是被张恨金捉了去当作男童献给了洪承畴,洪承畴不知又该做何感想呢?
恶趣味地想法只是灵光一闪,江楚寒不由的忽然笑着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商业司,洪承畴,江楚寒淡淡地想着,若要动商业司,则必然又要惹上洪承畴这只老虎,不管如何,洪承畴贵为朝廷一品大员,手握一方重权,权势如同封疆大吏,只要动一动手指头,也能把自己给捏死。
联想到当日在栖霞时的一番情景,江楚寒忽然蔚然叹出一口长气,暗叹道:“罢了罢了,既然我已得罪了洪承畴,那么我江楚寒,也就不介意麻烦再多一点了!”
江楚寒脸上的冷笑连连,然而就在这时,马车忽然间便停了下来。
顾炎武坐在马车上,低声地冲着布帘子里说道:“江大人,到了。”
顾炎武那低低的嗓音刚一落下,只见马车里的布帘子忽然间猛地被掀了开来,一名年轻俊朗的青年男子猛地探出头来,仔细地打量了一眼,淡淡地道:“想我江楚寒自从来到扬州以后,也是第一次来这。”
见顾炎武紧闭着嘴唇,一言不发,江楚寒淡淡地瞟了顾炎武一眼,然后漫不经心地说道:“该说的时候就要说。年纪轻轻的,别藏着那么重的心机。”
“是!”顾炎武浑身又是一颤,小心翼翼地应了一声,微微地服侍着江楚寒走下马车,江楚寒扬起头,微微地眯起眼睛,看着不远处的那所大牢,江楚寒忽然不经意地向着顾炎武淡淡地问道:“是不是觉得,大人我很难伺候?”
顾炎武脸色顿时一阵剧烈的急变,急忙低头俯身说道:“大人做事秉公,英姿飒爽,铁面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