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野,北荒,乃至中州西凉,亦有可能。
总之不会是东海之人。
“你来东海作甚?”
那汉子瞧他几眼,又问一声。
陆尘目光扫过那些个冯家人,见到他们面上有着极深的不善。而后又看过另一边台鉴之人,虽都是有些惊讶,却也并未露出分毫敌意。尤其先前开口的中年人,更是皱眉,时刻盯着虬须汉子的背影,眼神晃动,阴晴不定,似是担忧他忽然出手一般。
而其身旁,一绿裙又白纱遮面的女子正娥眉微沉,死死盯着虬须汉子的背影,隐含不善。
两边人究竟如何,陆尘心中也大概有了定数。
“小子,老实点回答,别看其他地方!”
虬须汉子回头瞥了眼台鉴众人,又冷哼一声。
“且把这小子的来历弄个清楚,再说咱们的事情!”
“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来自东盛,又非我台鉴之人,你这匹夫何须如此谨慎,便直接放他离开就是。我辈修行之士,可不能乱杀无辜,否则必遭天谴。”
中年人微微摇头,亦有些无奈,还在开口劝说。
然虬须汉子却忽的冷笑起来。
“天谴?你这老儿竟然也知天谴?呵,若真的有天谴,凭你这种人就该被五雷轰顶,便连祖坟都不能放过,一起轰个干净才行!我呸,无耻老儿,况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死个千遍万遍也不够!”
“冯家匹夫,你嘴里怎的如此没有遮拦!”
中年人还未开口,那绿裙女子眉目间陡然冰寒。
她上前一步,一双眸子死死盯住虬须汉子,还要继续开口,却被中年人拉了回去,让她站在自己身后。两人又低头说了些什么,却似传音,谁也不能听到。
待之后,那女子便老实安静的立于中年人身后,就只偶尔目光转向陆尘,带着莫名的意味。
如此,反而让陆尘有些摸不着头脑。
“嘁,老子懒得跟你们多费口舌,还是先将这个小子来历弄清楚再说,我可不信他跟你们台鉴一点关系都没有,说不得便是哪个老东西伪装成后辈的模样要来偷袭。况你们台鉴的性情,可绝对做得出来这种事!”
虬须汉子言罢,又啐了一口。
只陆尘听闻却有些异样的感受,毕竟在他看来,台鉴那中年人能够说出天谴之言,便该是正人君子才对,纵然非是如此,也不该如其所言一般。尤其此间那中年人就只苦笑摇头,似是不愿与之纠缠反驳,也能看得出心性如何。
大概只是诋毁罢了。
陆尘还在想着,那虬须汉子又转头看来。
“小子,你来东海到底做什么?”
“我来寻一样东西,东盛没有,就只东海才有。”
陆尘老实回答,却也有心想要隐瞒些许。
此间可不是询问万化道藕与东瀛所在的机会,这两家看模样是要分个你死我活,陆尘还没有那么不开眼。
“三叔,你又何须问他这些,直接出手试上一试也就知道。若他反抗,显露更强的实力,便肯定是台鉴之人无疑,大不了直接开战,也无需多说那些个废话。若不反抗,就暂且绑起来,待此间事了再想办法弄清他的身份就是。”
冯家忽的有人开口。
是个女子。
“雪晴所言极是,三叔,便就如此吧。”
又一男子开口。
陆尘嘴角抽了一下,清楚的见到这虬须汉子面上亦露出沉思,不过短短片刻便抬头,显然已经肯定了那女子给出的主意,而后便直接伸手拿来,有气机显化,仿若将周遭一切都尽数笼罩,席卷狂风自四面八方席卷,将其彻底困于原地,躲闪都不能。
压力当面而来,陆尘有心反抗,却根本不能来得及取出断刀,可怕沉重的气机更让他肌体都要碎裂。
不过短短瞬息,那虬须汉子的手掌还有三寸之遥,陆尘瞳孔接连收缩,却忽的周遭压力都变得松缓一些,而后眼前一黑,脑袋一疼,便再没有了任何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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